“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见荆哲出现在门口,酒坊伙计迎了上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

荆哲挑他一眼。

“不是…只不过,公子不是跟我们掌柜定的是三天之后来取酒吗?怎么这还不到一天就来了?”

伙计也是看菜下碟,知道荆哲有钱,所以说话格外客气。

“我把一千两银子都押在这了,不常来看看能放心?你们跑了怎么办?”

“哪能呀!我们这么大的酒坊,哪能为了一千两银子就跑了?”

伙计笑着说道,心里却十分鄙夷:我们这家酒坊的幕后老板可是晋王世子,能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跑路?

我们的目标可是整个安国!

只不过不能把这个信息说出去,让伙计觉得有些沮丧,逼在嘴上,却不能装,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那可说不准。”

荆哲撇了撇嘴,“烈酒做的如何了?”

听到这个,伙计也来了精神。

“本来按照我们酒坊的规模,公子要的那二百坛烈酒,需要三天就能做好。可我们见公子着急呀,所以我们今天上午特意招兵买马,增加了不少工具和伙计,下午开始,产量就翻倍了,估计不用等第三天,明天晚上就能把二百坛烈酒做出来了!”

伙计拍着胸脯,信心满满。

“真的?”

听到这话,荆哲脸上露出喜色。

“当然了,若是不信,公子明天傍晚的时候派车过来就行,二百坛烈酒必然准备好了!”

“厉害,厉害!”

荆哲拍着手,显得十分兴奋:“我本来还怕你们做不出来呢,既然做的那么快,我也不必畏首畏尾,再定四百坛就是了!”

“四…四百坛?”

伙计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片刻后才看着荆哲试探道:“那可是两千两银子啊,公子?”

“两千两而已!”

荆哲冷笑一声,然后伸手从怀里往外一掏,几张银票就拍在柜台上。

伙计喜出望外,“公子稍等,我们掌柜的恰好刚回来不久,我这就去喊他!”

说完之后,伙计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当一笔大订单来了,不仅张学厚能拿到不菲的提成,这些伙计也能拿到好处费,怎么会不激动呢?

……

张学厚满脸沮丧。

昨天他拳场失意,赌场得意,一把没输,但是后来被伙计喊了回来,有些扫兴。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去了赌场,而开始玩小盅的时候确实延续了昨天的好运气,开场几盅全赢了!

他原来去的都是小赌场,一局也就百十文而已,来到杜家的这个赌场后,数额最小的小盅都是一两银子起,只能说十分刺激。

好在他现在也有点小钱,完全吃的消。

至于大盅,他也想过,但银子不足百两,底气终归不足。

而今天手握一百多两银子,同时又有运气加成,所以张学厚心痒了。

大盅开始,运气彻底没了。

第一局输了,他觉得是意外。

第二局输了,他觉得下次一定能赢。

第三局输了,他咬牙,心想必须赢回来。

……

如此十一局下来,他输了个精光。

本来还想借庄家的钱,结果被赶了出来。

此时张学厚正一个人呆在屋里,盘腿坐在床上喝闷酒,心中还有些后悔,后悔昨天晚上,他把银子都给了苏新平。

早知道就晚给他两天,拿着他的银子去赌个大的,赢了再还他就是…

“掌柜的!”

这时,伙计敲门。

“怎么了?”

“那个江陵才子又来了!”

呸!去他的江陵才子!

分明就是荆哲!

张学厚在心中骂了一声,然后不耐烦道:“就告诉他让他后天——明天晚上来取烈酒,这才不到一天,催什么催?”

说完又仰头灌了一口酒下肚。

“掌柜的,他不是来催烈酒的,而是来给咱们送钱的!”

听到“钱”字,张学厚猛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门看着伙计:“送什么钱?”

于是,伙计就把荆哲准备再要四百坛烈酒的事说了一遍,张学厚听完两眼放光,直接跑了出去,伙计在后面喊着:“掌柜的,鞋…你还没穿鞋呢!”

张学厚连头都不回,心想跟银子比起来,别说光着脚了,就算是裸奔,他也愿意啊!

……

“哎呦,荆公子又来了?”

张学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见荆哲还站在柜台旁边,回头朝着刚跑过来的伙计就是一脚。

伙计有点懵逼。

“荆公子多么尊贵的身份,过来了不知道泡上一壶好茶伺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