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件?”

曲庄主当场受惊。

“怎么,没有?”

番邦翻译挑了挑眉:“刚才曲庄主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多少有多少吗?”

“这个…”

曲庄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声道:“可是这一万件…实在太多了呀…”

番邦翻译不满道:“曲庄主,我们来安国一趟并不容易,所以要多买,而在我们国家,皇室贵族和各地官员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所以一万件棉衣根本不多!我们就是怕你们曲家布庄不够,所以才想去周家布坊也买些,可曲庄主不答应,所以我们只能都在这里买了!”

“……”

曲庄主想了想,然后认真道:“我们布庄的棉花充足,只是因为之前汝州城的需求没那么大,所以只制作了几千件棉衣而已,不过若是奥利给先生必须要一万件,我们加班加点,一个月——不,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全部交付!”

“不,我们今天傍晚,最迟明天早上,就必须要把棉衣带走,不能再耽搁了。”

番邦翻译说完,又跟奥利给一番沟通,最后说道:“奥利给先生说,我们的马队最迟明日就要返程,等不了你们制作。不过奥利给先生还说,你们有多少件棉衣,我们就要多少。至于剩下的那些,直接给我们棉花吧!等我们回去之后,让我们的裁缝自己缝制!”

曲庄主一听,觉得不错,反正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跟周家布坊做生意,而且给他费劲加工棉衣,是真不如直接卖给他棉花!

于是当即答应下来,找了下人来立字据。

“我曲文龙自愿以三十五文一件的价格卖一万件棉衣给奥利给先生,奥利给先生自愿不再跟周家布坊有任何生意往来,如若有人违反——”

写到这***邦翻译直接说道:“若是有人违反的话,那就罚款吧!”

“罚款?”

曲庄主想了想,他本来想说,谁若违反,直接让禹王世子抓起来的,不过又一想,这些番邦商人哪里好抓?倒不如罚款好些。

“对,罚款,一万两!”

“好,就一万两!”

于是,双方很愉快的写下字据,随后签字画押,只不过奥斯丁先生签字的时候,动作非常怪异,写出来的字——好吧,曲庄主看了半天,也不认识。

番邦翻译在旁边解释道:“在我们的国度,没人用毛笔,都是用的硬羽毛笔,所以奥利给先生并不熟练,而且奥利给先生不会安国语,签名也只能是番邦语了。”

“明白,明白!”

曲庄主点了点,显得很专业。

……

随后,曲庄主带着番邦商人一行来到了曲家布庄的后院,开始清点棉衣,最后棉衣的数量一共只有五千多件而已,然后曲庄主又许诺把库房里的所有棉花用来补充——棉花没了,曲庄主并不是太担心,因为他知道,晋王又派人从津西运了几车棉花过来,过几天就能到汝州,对付周家布坊够用了。

再说了,没了番邦商人,周家布坊的棉衣和棉花更卖不出去,被曲家布庄并购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何愁没有棉花?

因为棉衣和棉花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所以从早上到晚上,曲家布庄的店员们都在忙着帮番邦商人装货,足足装了近十大车!

因为一件棉衣不过三十五文,就算是一万件也才三百五十两而已,若不是为了对付周家布坊的话,一件棉衣怎么不得卖四五百文?

所以这一来一回,让番邦商人得了便宜。

又因为曲家布庄的棉衣不足一万件,而奥利给先生则强调,棉花的价格必须比棉衣要低,所以最后所有货物的价格还不到三百五十两。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当看到番邦翻译递过来二百五十两银票时,曲庄主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然了,钱还是得收的。

“曲庄主,合作愉快!”

看着货物全部上车,番邦翻译笑着说道。

“奥利给先生,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后若是再有生意的话,可一定不要忘了我们曲家布庄啊!”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字据一式两份,各自签了两人的名字,曲庄主就放在胸前的衣服里,拍一下相当于暗示奥利给了。

奥利给走上前来,一把握住曲庄主的手,激动的说道:“法克鱿,谁特!法克鱿,法克鱿!”

“……”

这次,曲庄主再忍不住了,扭头去看旁边的番邦翻译:“这个法克鱿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庄主,法克鱿是我们番邦语里问好的意思,就相当于安国话里的问候语,我们奥利给先生高兴才这么说的呢!”

“哦,这样啊!”

曲庄主点了点头,同样握紧了奥利给的手,说道:“奥利给先生,同样法克鱿呀!”

“法克鱿!”

“……”

番邦翻译说他们要着急前往京州,而这些马车则要明天一大早返程,所以他们谢绝了曲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