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寺,净土宗大首座急匆匆跑到后院禅房,一脸慌张道:“佛子,不好了,秦国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对佛门下手。”

“小僧刚刚接到消息,十日前,秦国以林泽为帅,率四十万大军南下,直扑南越,气势汹汹。”

“照此来看,南越之地的佛寺及佛门弟子,恐会因此遭难。”

盘坐在佛祖雕像面前,默声诵念佛经的玄棠,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回道:“你的消息,过时了。”

“真诃,你过来告诉大首座,关于秦国南下的最新消息。”

“老衲遵命。”一道枯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随后禅房内便多了一道枯瘦身影。

净土宗大首座脸上不由浮现惊疑不定之色,以他巅峰宗师的武道修为,竟未曾察觉此人是如何出现的。

净土宗大首座仔细打量突然出现的这名老僧。

老僧相貌平平,唯在眉角有一撮长眉,洁白如雪,似乎在彰显老僧的卓尔不凡。

“这位大师是?”净土宗大首座小心翼翼看向玄棠问道。

玄棠没有回答净土宗大首座的疑问,而是两眼直勾勾盯着佛祖雕像,略显无神,似乎在谋算什么。

倒是老僧慈眉善目回道:“老衲真诃,曾是佛子座下仆人,不才神魂境巅峰。”

净土宗大首座瞬间就震惊了,倒不是因为真诃只是一名仆人,竟有神魂境巅峰的武道修为,而是真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据他所知,这一次,佛门那些佛陀,只从天外送下来两个人,真义与真勇。

真诃的出现,如何不让他震惊?

这位佛子大人虽说前世修为通天,可这一世不过宗师境巅峰,竟有比肩佛陀的神通,将人从天外接引下来,当今恐怖如斯。

自己得更用心一点服侍佛子大人,若能得到佛子大人的赏赐以及馈赠,晋升天人长生境亦非可望而不可求之事。

净土宗大首座的眼神与脸色变化,被玄棠尽数看在眼里,后者嘴角划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

“启禀佛子,老衲刚从南越之地赶回,新立不过两三年的南越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二十余座新城,尽数被秦军攻破。”

“城中僧人,或死于秦军之手,或被秦军所擒,逃脱生天者,屈指可数。”

“好在大部分僧人都不在城里,收到消息的他们,躲入了山林,暂时避过了一劫。”

“秦军派人封锁了各个要道,不准粮草食盐等物资流入南越,试图将佛门弟子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秦军放出消息,让佛门就刺杀秦皇一事,给秦国一个交待,否则将杀光被俘虏的十几万僧人,以及南越所有佛门信徒。”

“以半个月为期,半个月过后,南征大营每天都会杀一批人,筑成京观,直到杀光为止。”

洋洋洒洒将南越近期情况说完,真诃便低头立在玄棠身边,低头垂眉,一脸恭敬。

净土宗大首座听的手脚冰凉,喃声道:“秦国当真敢罔顾民意,大开杀戒,就不怕遭受报应和天谴吗?”

“佛陀亦有金刚怒目,待我佛门大能降临,定然饶不过秦国这群刽子手。”

说到后面,净土宗大首座只觉气血上涌,双眼通红,怒不可遏。

倒是玄棠,还能保持平静,一脸淡然说道:“国运遭遇重创,乃至腰斩,秦国大概意识到了这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奔着鱼死网破来的。”

“一次性死上十几万僧人,哪怕佛门家大业大,也承受不起这个损失。若是被老师知道是本座惹出来的,免不得吃一顿挂落。”

“大首座,动用在秦国的暗子,想办法联系林泽,求和吧。”

净土宗大首座闻言愕然,忍不住问道:“求和?”

玄棠微微侧头,瞥了净土宗大首座一眼,淡漠道:“怎么?你不情愿?或者,你有其他想法?”

净土宗大首座自知失言,连忙补救道:“佛子莫要误会,小僧只是觉得,秦国表露出来的决心,恐怕不会接受求和。”

玄棠闻言,脸上淡漠之色散去了几分,转而不以为意道:“如果秦国不愿接受求和,那只有一个原因,我们给的价码还不够。”

“大首座信不信,若佛门给的好处足够大,别说秦国会接受求和,就算让秦国奉佛门为国教,都有可能。”

“区区接受求和,又算得了什么?”

净土宗大首座闻言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方开口道:“佛子是想收买林泽,借他之力,促成求和一事?”

“哦,大首座为何会如此想?”

玄棠脸上浮现一丝玩味之色,问道。

净土宗大首座微微躬身回道:“小僧也是才想明白,秦国的利益,与林泽的利益,既可以一致,亦可以不一致。”

“如今秦国林泽一家独大,想必秦国这次兴师动众南下,极有可能是林泽一手推动,目的是为了报复佛门与秦皇联手,暗中谋害他。”

“只要佛子给的好处,能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