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在乎肉的味道。”

方运没有朗诵《易经》的下一卷,而是提笔书写刚才朗读的内容。

写完第一章《乾》之后,方运腹部的饱胀感消失,而他这次写的字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每一个字都趋向完美,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真意。

方运拿起这页纸,发觉这纸比之前写的字帖重了十倍,而且墨迹凝而不散,许久不干。

方运伸手碰触墨迹,如同摸在玻璃上一样光滑圆润。

墨不沾肤。

“墨不沾肤是把才气融入文字的标志,就算是秀才也要练习三五个月才行,下一步就是‘文字共鸣’,然后才能调动天地元气,完全掌握‘纸上谈兵’。我若是在童生的时候就能墨不沾肤,恐怕刚当上秀才就可以‘纸上谈兵’。纸页变重倒是没什么稀奇,传说圣人字字如山,更是可怕。”

方运没想到自己进步这么快,心中高兴,动力十足,继续学习兼修炼,诵读十遍,然后用笔墨书写。

在他写字和学习《易经》的过程中,文宫内的才气逐渐增长,而整座文宫也越来越坚固。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屋内变得暗淡,但方运却仿佛毫无觉察,继续诵读和写字。

在夜里,他的眼睛比平常要亮一些,他身为童生,有“明眸夜视”之能,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如同置身白天,一切清晰可见。

方运又写完一张字,正诵读着,外面传来杨玉环的声音。

“小运,吃饭了。”

“好,我马上出去。”

方运和往常一样吃饭,不过杨玉环却稍稍变的不一样,她以前也跟方运聊天但说的很少,可这两天却事无巨细都跟方运说,说她找女佣的过程,说邻居的事情,每次说到别人夸方运,她都眉飞色舞,特别高兴,脸上仿佛会发光一样,更加美丽。

方运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嘴说两句。他觉得很温馨,杨玉环已经对他有了明显的依赖。

吃过饭,方运带着一些纸离开,买了水果前往县衙,蔡县令就住在县衙的后院。

在县衙后院,方运见到了蔡夫人,蔡夫人非常客气,寒暄过后,蔡县令把他带到书房,然后教他如何做经义。

“经义结构繁多,有破题、接题、小讲、缴结、原题、大讲、余意、原经和结尾等部分,不必拘泥于这个结构,但一定要了解所有结构。”

方运自身对经义就有一定了解,毕竟考童生哪怕不学如何做经义,也要看经义策论长见识,为以后打基础。

方运一边听,一边运笔如飞,把重要的地方全部记下来。

蔡县令点点头。

“经义破题为重,所谓破题,就是破解题目,用自己的话来解释众圣之言。若连破题都有误,其后岂非一错再错?但凡考官阅卷,若破题有误,立刻弃之为废卷。”

之后,蔡县令就举了几种出题的方式,并解析题目中的陷阱,深入浅出,说的非常透彻。

一般来说教童生的老师不过是秀才,而再厉害的秀才也抵不过一位进士,更何况这些进士还会继续研究经义,关注每年的考题,因为经义最有助于理解众圣之道。

蔡县令花了一个半小时讲完经义的结构,异常透彻,方运虽然全都记下,可却因为经验不足,很多地方没有理解。

讲完后,方运正要告辞,蔡县令却突然发问:“我方才都讲过什么题型,你一一道来,不得看笔记。”

方运面色不变,冷静回答道:“您先讲的题型是‘通章题’,即用一章的内容为考题。其次是‘截下题’,一句话中只取前四字。其三是争论极大的‘截搭题’……”

方运分毫不差地回答完所有题型,其中还加了自己的理解。

蔡县令反倒愣住了,随后满面红光,道:“好!不愧是双甲圣前。朝堂两列,他日必有你之位!就算你在‘圣塔’有一席之地,我也不会吃惊!可惜我怕讲太多你难以融会贯通,否则我定要讲到天亮!”

“谢蔡师。”方运郑重弯腰拜谢。

“你送我一个上上的考评,又送我一首出县诗,我教你一些经义不算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送走方运,蔡县令站在庭院中对月长叹道:“此子万般好,只惜非吾子!”

回到家中,方运继续读经典并练字,临睡前反复回忆在蔡县令家所学。

这一夜,方运初次接触经义。

这一夜,大源府柳家的一家当铺被烧,损失超过三万两白银。

这一夜,方守业拜访柳家大宅,一巴掌抽飞柳子诚,逼得柳子诚低头认错,临走前放下狠话,如果方运被杀,那么第二天就是柳子诚的忌日!

这一夜,柳子诚利用文院鸿雁传书联系远在京城的兄长柳子智,得到他的答复。

这一夜,柳子诚带着所有的积蓄拜见府文院的卫院君,拿出柳子智的传书,买通这个柳山一系的从五品官员。

这一夜,柳子诚望着济县的方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