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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的一番争吵甚至都闹腾到了御前,可朱棣却一言不发,让参与武学筹备的四人摸不着头脑。

话多的皇帝多半软弱,或是暴脾气。

以前的朱棣话不多,现在就更少了。

话少的皇帝让人惴惴不安,特别是这位皇帝下马能治国,上马能砍人,让人窒息。

所以在这股子让人窒息的压力之下,在年前的最后一天,四人好歹相互妥协,达成了一致。

兵部,方醒起身拿着修改无数次的方案道:“军中占据九成的名额,剩下的一成,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儒小儒来报名,都是百姓吧。劳烦诸位告诫下面的人,百姓进了武学,那就是军人,莫要打压,否则方某宁可把武学闹腾没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平头百姓进了武学,面对着陌生的知识体系,面对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

兴许想把戏继续演下去,孟瑛不满的道:“百姓进武学本就是多余,都是从头学起,白费时间!”

方醒笑了笑:“那可以把他们单独编出来,你们教那些将士,方某教那些百姓,可好?”

“不好!”

柳升说道:“都是武学的人,这样影响太坏。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柳某还得回家准备过年呢!”

过年是勋戚们最忙的时候,他们要忙着走关系,要忙着接受下面田庄店铺送来的出息。

方醒也很忙,所以他胡乱拱拱手,就准备回去。

“兴和伯,你那个科学可不许在武学教授!”

孟瑛最后告诫道。

柳升也面露凝重之色。

科学一旦在武学内广为传播,那些文人大抵要跳脚了。而文武之间本就很差的关系,也会雪上加霜。

金忠咳嗽一声,咽喉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耐烦的道:“本官乏了,都走吧。”

老家伙仗着资历和年纪喜欢倚老卖老,方醒却知道他是想打岔,就说道:“那你们就去教儒学吧,希望上了战场,那些将士们能用儒学把那些敌人说的浑身打颤,拿不稳刀枪。”

方醒说完就走,孟瑛冷笑道:“年轻人总是自视甚高,没有儒学,如果懂的忠君之道?到那时教出来的都是乱臣贼子!”

“好了。”

柳升不渝的道:“原先军中的儒学早就荒废了,可也没见那些将士们变成了乱臣贼子。”

早些时候那些军镇内部都设立过类似于武学的学校,不但教授儒学,也教授战阵之道。可慢慢的也荒废了。

金忠喝口残茶,吐掉茶叶说道:“本官当年就是个骗子,怎地?难道本官也是乱臣贼子吗?”

老金忠原先是个神棍,被人引荐给了当时的燕王朱棣,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堪称是神棍中的传奇。

孟瑛临了说道:“现在不说清楚,等孟某把方略递进宫去,陛下如何决断尚不得知,年后大家别想着轻省!弄不好还得要继续扯皮!”

……

回到家中,正好遇到金陵那边送年货的车队,十多辆马车源源不断的开进主宅,方杰伦得意极了,那嗓门大的半个庄子的人都能听到。

“把车赶进去,家里早就给你们准备了火锅,都暖暖的吃一顿,洗个澡,等老爷回来了,老汉我自会去禀告。”

那些大汉都笑嘻嘻的应了,有捣蛋的还问有没有女人,被方杰伦拎着木棍子追杀出去。

“见过老爷。”

看到方醒回来,那些大汉都赶紧行礼。

“都辛苦了,今年为何会晚那么久?”

按道理在十月份第一鲜和四海集市就该结账,并把结余和金陵方家庄的年利一起送到北平来。

为首的是第一鲜的账房,他苦笑道:“老爷,四海集市的铜钱太多了,咱们到金陵户部去换宝钞,可谁曾想那边刚发生火灾,把宝钞都烧光了,最后咱们还是和那些商贾兑换的宝钞,不然年后才能到。”

方醒哦了一声,然后让马车进去,他下马问道:“金陵户部烧掉了什么?”

账房面色古怪的道:“老爷,就烧了装宝钞的库房,还烧死了两个守库的小吏。”

卧槽!

方醒唏嘘道:“有人要倒霉了。”

这年头又没有打火机,也没人抽烟,户部的仓库更不许人烧火取暖,怎么起的火?

朱棣要大怒了吧?好好的一个年都不清静。

方醒摇摇头,进了内院,当看到两个孩子穿的厚厚的,像是两只笨拙的小熊时,他什么都忘记了,只想着好好的把这个年过完。

……

“不小心起火?”

朱棣拿着奏章冷笑着,朝中已经封印了,他也不想去折腾。

“户部仓库重地,居然会起火?而且那时候天气可不冷,为何起火?马一元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还是说他以为朕已经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