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不是兴和伯对武安侯下了毒手?”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可吕震依然看到了郑亨的倒地。由于郑亨和方醒站在一起,所以他马上就如获至宝的说道。

张辅冷哼道:“隔着这般远,吕尚书的眼力倒是好。”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富阳侯李茂芳一脸关心的道:“陛下,武安侯可是国朝大将,若是这般就出事了,怕是军中会……不服啊!”

“对啊!陛下,若是置之不理,不单是军中,怕是朝野也会哗然啊!”

“陛下,和武安侯的生死比起来,这场胜负不过是小事而已,臣敢请调派御医前来,为武安侯诊治。”

“……”

朱瞻基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冷笑道:“皇爷爷,兴和伯可不会莫名其妙的伤人。再说了,武安侯武力高,兴和伯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这不是怕偷袭吗?武安侯……”一个文官在边上插了一句,结果被朱瞻基那能冷死人的眼神把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朱棣听了一耳朵的话,他放下望远镜,淡淡的道:“去,救治军士,顺便去问那辛老七,可愿进军中效力。”

吕震愕然,前倾的身体马上就收了回去,表情也变成了肃然,仿佛他刚才未曾说话。

刚才说话的文武官员都纷纷的退了回去,脸上还带着不解与震惊。

只有李茂芳,他涎着脸道:“陛下,臣觉得还是要先救治武安侯吧,那可是……”

朱棣只是扫了一眼,宛如实质的凌厉眼神让李茂芳差点就跪了,急忙收起嬉笑,垂不语。

大太监领命就去了下面,朱棣这才收回目光,对朱瞻基说道:“看来你跟着兴和伯也不是没学到东西,板甲对于火器部来说,正得其所!”

朱瞻基笑道:“兴和伯常说孙儿有些浮躁,不能沉下心去学习,办事,所以孙儿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嗯。”朱棣看到大太监到了下面,就说道:“能体悟到这个道理,那就改之!”

“辛老七何在?”

大太监到了下面,看到那些倒地的军士们就有些不忍直视。

呻ying、嚎叫、捶打地面、叫骂……

这是大太监第一次直面这种场面,以往他陪着朱棣上战场,可那时的他只是呆在中军,从未上前。

垂眸,大太监看到辛老七有些纳闷的出来,就干咳道:“陛下有话问你。”

辛老七马上就跪下。

大太监对不远处正关切看着这边的方醒颔,示意不必紧张,才说道:“陛下有意抬举你,问你可愿到军中效力?”

辛老七茫然的抬起头来,大太监以为他是被喜翻了,就说道:“陛下的看重可是难得一见,你可想清楚了。”

“啊?”

辛老七的茫然让大太监露出了一抹微笑,心想果然是陛下都知道的憨实人啊!连反应都是这般的慢。

“小的不愿意。”

大太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辛老七,“你莫不是高兴坏了?”

范进中举的类似事件生过不少次,所以大太监才有此问。

辛老七梗着脖子道:“老爷对小的有大恩,小的这辈子得用命来偿还,陛下……小的对不住陛下了。”

什么?

大太监愣住了,而边上的几个兵部官员也愣住了,都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辛老七。

这可是陛下看重你啊!只要你答应了,出籍只是小事而已,从此后你辛老七就能飞黄腾达了呀!

“你说什么?”

大太监掏掏耳朵,再次问道。

辛老七咬字清楚的道:“小的要保护老爷,对不住陛下了。”

这傻货!

这混人!

大太监气得浑身打颤,然后转身就走。

机会一去不复返,希望你不要后悔!

“陛下,那辛老七说……”大太监上去回禀,有些为难的道:“那人有些憨实,说是只想给兴和伯当护卫。”

“什么?”

呃……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的,觉得大太监会不会是和辛老七有仇,所以从中作祟。

朱棣要抬举一个人,那人还不得感激流涕的谢恩啊!

居然还敢拒绝,这是在作死吗?

吕震出来,躬身道:“陛下,此人当诛!”

一介家奴,居然敢藐视朱棣,不杀你杀谁?

李茂芳又窜出来,一脸义愤的道:“陛下,有此家奴,可见其家主之一斑啊!”

朱棣环视一周,马上就有不少人纷纷出言谴责,让朱瞻基和张辅也有些无奈。

“都说完了?”

朱棣一开口,瞬间就冷场了。

朱瞻基和张辅都心跳加的看着朱棣,生怕他一张嘴就是拿下辛老七。

朱棣的表情好像是在讥讽,然后他缓缓的道:“臣子家有忠仆,朕觉得这是教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