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可那又怎么样?谁吃也得这个样儿。

除了太太小姐们实在不方便,会有专人放入碟子呈送屋内以供享用。

可那样也就情趣尽失,没的乐子了。

至此,康术德算是说完了。

而大家跟着有样学样一照做,还真是觉得别有风味。

首先,这些得用的家伙什,是太符合人体工程学了。

也只有踩着凳子,用这样的大筷子夹着吃才方便。

其次,用大筷子烤,大筷子吃,站在火旁边烤,站在火旁边儿吃。

不但野趣盎然,趣味横生,也真好吃啊。

他们捡来的松塔、松枝,烤肉时也都烧进炉子里了。

每次将“张大勺”配好作料拌好的肉片,整个一盘端来往炙子上一铺。

那叫一热气腾腾,肉香、柴香,一般清香之气,冲向上空。

吃肉的时候再配上大蒜瓣,糖蒜和黄瓜。

再人手一碗烧刀子,那叫一美。

第一盘肉刚熟的时候,就听“张大勺”一声招呼。

别说罗广亮差点把自己舌头吞进去。

张士慧是既怕烫又舍不得的叼着肉,哈着嘴,

孙五福拿着个烤好的火烧,不分大葱牛羊肉的,一起往嘴里猛揣。

就连上辈子经常下馆子,这辈子也没少跟康术德海吃海喝的宁卫民,也一样觉得这种吃法实在够劲儿。

不禁由衷感慨,“都说果木烤鸭香,没想到这松料用来烤肉更是一绝。师父,这可比上次咱们俩去宣内烤肉店吃的炙子烤肉过瘾啊。不愧‘武吃’之名,我都有水泊梁山当山大王的感觉了,可……您不是说,那家烤肉店就是烤肉宛吗?他们那儿怎么就不保留这个经营模式,也吃不出这么绝的味道呢?”

康术德呵呵一笑,几句话便道出了真谛。

“咱们这烤肉啊,其实按理说,应该是比不过烤肉季和烤肉宛的。人家干多少年了?是不是?可实际上不然,今日不比往日,咱们就胜在了三处。”

“一,有张师傅这个大行家在,腌料虽然不是清真正宗,但张师傅的手段高明啊,人家有自己的独门方法。这味道非但不差,反而更解腻,滋味调和的也更醇厚,比他们正宗的吃着还强些呢。”

“二呢,国营的庄馆,经营上越来越不精心了。刀工凑合,调料凑合,辅料凑合,柴火凑合,什么都凑合,就差大发了。咱们可是自己吃,又不是外行,那自然方方面面也就把老字号比下去了。”

“三是那些老字号已经忘了本了,国营后把烧烤变成了呆坐在屋子里傻吃的东西。放在盘子里,让你慢慢嚼,自然就变得乏味,失去了烧烤的原味儿。这是他们自我放弃了情趣。还是为了省事啊。”

确乎如此,这还真是一上一下,里外里都拉大了差距的事儿呢。

宁卫民可是个心思灵动的人,虽然嘴上吃着好,可并不耽误他心眼往“钱”字上面拐。

他登时就本能的想到,这烤肉可太好吃了,足以灭掉日韩烧烤啊。

而且这玩意还是标准的大众消费,经营成本不高,市场太广阔了。

既不需要使用多么精致的景德镇瓷器。

也不需要陈列满汉全席一百多道山珍海味。

更不需要高堂华厦,一席动辄千金。

如能把“张大勺”的调料之法要弄到手,岂不是又一个生财之道嘛。

常言说的好,常将有日思无日,莫等无时想有时。

日后他早晚要自己干买卖,弄个连锁的烤肉店多好!

于是赶紧端酒碗,去敬“张大勺”,嘴里就跟含了蜜似的,这通夸啊。

可“张大勺”哪儿会是糊涂人啊。

何况跟他打交道久了,又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性,老爷子直接就给这小子来了个干晾。

“行了行了,好好吃你的吧!捧也白捧,夸也白夸。我都给你弄出一套的宫廷菜来了?怎么着,还不知足?又惦记把我这烤肉的调料方子也给弄走啊!没门儿!”

跟着他居然还跟康术德当面告状呢。

“老康,你这徒弟哪儿都好,就是有点贪啊。看上什么,都想弄到手,他总不能把我什么好东西都掏走吧?你这得管管啊,要不以后他准得为这个吃亏……”

宁卫民眼瞅着师父以一副不屑的眼神瞄过来,这心里登时打上了鼓。

他知道师父发话,准没自己好。

于是赶紧矢口否认,强行分辨。

“哎哟,我的张师傅,您这就有点冤枉我了。我也没提调料的事儿呀。我是真的佩服您厨艺,不是阿谀奉承,更谈不上别有居心。”

“再说了,别的也就罢了,烤肉我还有点小自信的。您的调料方子虽好,可我也犯不上这么处心积虑啊?”

“不瞒您说,怕您今儿准备的东西不够吃的。我也带着自己家什来了,只是没露罢了。我准备的可是正宗的维族烤肉。”

“如果比鲜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