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们在铜台关一坐,便是两三个月。如今汴京城里已经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说我们贻误战机,浪费朝廷的钱粮。

他们在埋怨你曹玮的同时,也没少埋怨我。”

曹玮冷哼了一声,“他们懂个屁……一个个只会躲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有胆子只管弹劾我好了……”

吕夷简嘴角抽搐了一下,橫了曹玮一眼。

不是没人弹劾曹玮。

弹劾曹玮的官员不少。

只是官家赵祯铁了心要支持曹玮,所以弹劾曹玮的人,如今已经被尽数送到了燕云十六州随军。

他们前脚弹劾了曹玮,后脚就被送到了曹玮手里,曹玮自然是放开了手脚的整治。

以前他拿这群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人没脾气。

每次在领兵出征的时候,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他都只能在遥远的边陲气的吹胡子瞪眼。

如今不同了,官家赵祯贴心的把人給他送过来了,他自然更贴心的将那些人送到了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地方。

军营不比其他地方。

军营内,主帅的命令,那就是天命。

所有人都必须得遵从。

不然军法从事。

所以曹玮光明正大的惩治那些人,他们也不敢反抗。

官家赵祯前前后后送来的官员有十数个。

有三个被曹玮派去了斥候营,没过三天就缺胳膊断腿的回来了。

剩下的那些吓的所在营地里不敢出去,哭爹喊娘的讨饶。

如今全部被曹玮派去清理夜香了。

“官家信你,所以才将那些弹劾你的人,送到了你手上。但你不能辜负官家的信任。”

吕夷简郑重的提醒。

曹玮正色道:“我自然不会辜负官家的信任,不过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我们急,辽人比我们更急。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三两日之内,辽皇耶律隆绪一定会率领着大军南下。

我们现在出击,很有可能会在野外撞上辽皇耶律隆绪。

我们麾下多是步卒,辽皇麾下多是骑兵。

在野外作战,我们占据不到多少优势。

所以现在出击,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不如固守城池,守株待兔,等辽人来攻。”

顿了顿,曹玮略微有些感慨的道:“寇季那小子也真是的,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非要藏着掖着。他若是将那些火器全部给我,我便能主动出击,去野外会一会辽人。”

吕夷简翻了个白眼,“你就知足吧。就你手里的那些火枪和火炮,还是我们几个人舍下一张老脸,从寇季手里帮你讨的,不然你什么也没有。”

曹玮撇撇嘴,没有说话。

吕夷简继续说道:“你得庆幸,那小子总是做事留一手。不然此次辽人从西北侵入,就没那么容易应对了。到时候即便你拿下了燕云十六州全境,又能如何?”

曹玮叹了一口气道:“那小子就是不榨不出油,我总觉得榨一榨,能榨出不少好东西。”

吕夷简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反对,反而认真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小子不榨不出油。”

曹玮提议道:“你写信回汴京城给官家。让官家派人跟寇季好好聊聊,看看寇季手里还有没有好东西,有的话再讨要一些。”

吕夷简思量了一下,点点头。

曹玮继续说道:“你在此处写信,我出去排兵布阵,静等辽皇耶律隆绪挥兵而来。”

说完这话,曹玮便出了城门楼子,去排兵布阵。

吕夷简则留在城门楼子里血信。

距离他们不远的幽州城内。

辽皇耶律隆绪确如曹玮所料,气的想吐血。

萧孝穆,国舅爷,燕王,从入伍至今,未尝一败。

大辽上上下下,都觉得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打败仗。

连辽皇耶律隆绪也这么觉得。

可如今萧孝穆败了。

不仅败了,还葬送了十五万辽兵精锐。

不仅败了,还丢了自己的脑袋。

败的前所未有的彻底。

萧孝穆败了、死了,辽皇耶律隆绪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疼。

可西北路十二班军,以及舍利军跟着没了。

辽皇耶律隆绪是真的心疼。

疼的在滴血。

“舍利军,从我大辽立国之今,代代相传。虽然吃过败仗,可从没有遭受过灭顶之灾。如今,折损在了一个不通兵事的宋人手里,全军覆没!

萧孝穆,愚蠢!该死!

他是我大辽的罪人!”

辽皇耶律隆绪愤怒的咆哮声,响彻行宫内外。

行宫内外的大辽文武,一个个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辽皇耶律隆绪愤怒的将萧孝穆数落了许久,末了,才愤愤不平的道:“召各小部族头人来见朕!”

各小部族的头人,得到了辽皇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