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既然敢立军令状,就有办法能做到。”

李迪沉声提醒道:“寇季,流民安置问题,可不是小事,更不能意气用事。

一旦处置不妥当,就是瘟疫,就是动乱。

你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瘟疫、动乱有多可怕。”

“李相这话说的就太吓人了,瘟疫哪有那么容易发生?

寇工部既然主动请缨,朝廷就应当给寇工部一个机会。

我等也会助寇工部一臂之力。”

李谘朗声说道。

王钦若在一旁点着头道:“李三司言之有理。满朝文武为了流民的问题,争论不休,一直没有定语。

如今寇工部肯主动请缨,想来是有安置流民的办法。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寇工部试试?

让寇工部去试试,总比我们在这里空谈要强的多。”

说完这话,王钦若还不忘对满朝文武道:“你们说对不对?”

满朝文武中,有近三成的人点头附和。

李迪见此,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很想喝斥寇季两声,可寇季并没有说错什么,所以他的喝斥声没办法说出口。

寇季如今已经官居四品,已非昔日的孩子。

如今的寇季也算是朝中重臣,只要他没说错什么,没有办错什么差事,李迪也没办法当堂喝斥他。

李迪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寇准。

寇准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祯一脸阴沉的盯着满朝文武,心里别提有多愤怒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平日里装的人五人六的满朝文武,到了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也没有。

满朝文武,除了寇准等几个人以外,剩下的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寇季。

朕每年花了那么多俸禄,养了一帮子什么玩意儿?!

赵祯见寇准迟迟没有开口,就黑着脸,沉声道:“寇季既然能安置那些流民,那就让寇季去做。”

满朝文武愕然的看向赵祯。

寇准也皱着眉头看着赵祯。

赵祯似是知道寇准在担心什么,所以又开口道:“若是寇季能把流民安置妥当,那朕就为寇季加官进爵。

若是不能,朕愿意带寇季受过。”

“官家万万不可!”

寇准、王曾二人齐齐开口。

官家代臣子受过,那可是闻所闻未的事情。

事关天家颜面,还有官家的君威,绝对不能草率决定。

况且,历来只有臣子代官家受过的,那有官家代臣子受过的?

王曾瞥了寇准一眼,叹了口气。

寇准略微愣了愣,明白了王曾的用意。

官家金口玉言,那么很多话就收不回去了。

那么安置流民的问题,只能交给寇季了。

若是朝廷还有其他妥善的法子,寇准还能以官家年幼为由,推脱一二。

可如今满朝文武都没法子,也没人愿意去做。

那么就只能顺了官家的心思,让寇季去做。

而官家的君威不能有损,天家颜面也不容有失,官家更不能代替臣子受过。

那么一旦发生了什么错事,责任就必须由寇季一个人承担。

寇准安抚了赵祯,沉着脸对寇季道:“官家既然钦定了你去安置流民,那么老夫也不阻拦。

你既然立下了军令状,那么朝廷就依照你说的办。

若是流民安置妥当了,那么官家会为你加官进爵。

若是流民安置出了差错,老夫就只能罢了你的官职,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说到此处,寇准顿了顿,郑重的对寇季道:“你可想清楚了?”

寇准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在告诉寇季,办砸了差事的后果,老夫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犹豫还来得及。

寇季自然听出了寇准的良苦用心,只是他并没有犹豫。

他心里埋怨了赵祯几句。

若不是赵祯开口,他即便办砸了差事,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如今赵祯一开口,他就要承担被罢官去职的惩罚。

但寇季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打算退缩。

所以罢官去职的惩罚,并不能使他退缩。

在寇准的注视下,寇季拱手道:“下官想清楚了,愿遵官家旨意。”

见寇季仍然没有退缩的意思,寇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寇季主动请缨,那朝廷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着户部派遣官员,三衙派遣斥候,赶往开封府受灾地区,查探清楚流民的动向,待流民涌往汴京城的时候,速速来报。

着三司,会同转运衙门,筹备赈灾所需要的粮草。

一应粮草的购买价格,不得超过月钱市价的两倍。

凡遭遇奸商借水患牟利者、以次冲好者,皆立斩决!

凡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