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给朝廷?”

寇季质问。

那几个人一脸尴尬。

寇季见这几个人态度不错,也懒的为难他们,摆摆手道:“赶紧滚蛋,别来给我找不痛快。保州军营里是有马,但那是我的马,我的私产。

不仅兵部没有权力处置我的马,就连朝廷也没有。

你们奉了谁的命我不管,但是别被人当枪使了。

兵部尚书就在军营里,他都没有张嘴问我要马,你觉得兵部随随便便一个文书,就能把马要去?”

那几个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拱了拱手,离开了营地。

眼看着他们走远了,寇季背负双手往营地内走去。

还没走到营门口,就听到有将士禀报,说营地门口又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提马的。

寇季黑着脸,返回到了辕门口,抬眼一瞧,微微有些愣。

同样是八个人八匹马,只是这八个人的神色,明显比之前的八个人要傲气。

一个个跨在马背上,仰着头,喝道:“谁是寇季?还不把马速速送来,让我等带走。”

寇季懒得搭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人呢?”

他对辕门后面喊了一声。

立马有将士出现在寇季面前。

“小寇公,您有何吩咐?”

寇季指着辕门外的八个人,淡然吩咐道:“马留下,人埋了。”

将士一愣,瞅了门外八个人一眼,二话不说,进去喊人了。

辕门外的八个人见寇季要行凶,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呵斥道:“大胆,我们皇城司的人你也敢动,不要命了?”

寇季不屑的撇撇嘴,“一群棒槌……”

皇城司提举家里的公子,他还不是想骂就骂,由怎么会在意皇城司的几个狗腿子。

这几个人明显不是汴京城皇城司的人,不然他们绝不会在寇季面前摆架子。

寇季甩了甩袖子,走了。

一群将士们从辕门里冲出来,上去就把皇城司的人按倒。

马牵到了马圈里,成了寇季私产。

人就地埋了。

保塞军的将士们,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寇季的命令。

此后来营地里要马的,态度温和的,寇季让他们滚蛋了,态度差的,寇季让人就地全埋了。

此后几日,前来讨马的有几十波人,他们不仅没讨到马,反到给寇季贡献了几百匹马。

曹玮知道了寇季的做法以后,一个劲的摇晃脑袋,扬言称,寇季这是在得罪人。

寇季却不在意。

得罪了就得罪了,他们能咋样?

还能冲进保塞军的军营里砍了他不成?

至于背后那些真正讨马的人想要为难寇季,那也得等到寇季回了汴京城以后再说。

但寇季要是回了汴京城,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把讨马的事情丢给了保塞军的将士们去处置,寇季也就再没关注过此事。

他一门心思的陪着钱御医为鱼游诊治。

钱御医前前后后为鱼游剜了四天肉,鱼游身上化脓的伤势,全部被钱御医给处理了一遍。

挖出来的肉,足足有几斤重,一个瘦瘦的汉子,被挖成了一个几近骷髅的样子。

在钱御医帮鱼游挖完了肉的当晚,鱼游发了高烧,整个人烫的神志不清,眼神迷离的胡说八道。

寇季赶忙找来了钱御医。

钱御医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挖坑吧…”

挖坑干什么?

挖坑当然是为了埋人。

在钱御医眼里,鱼游早该死了。

在他动刀的第一天,鱼游就是个死人了。

鱼游之所以扛到现在没死,纯粹是上天的恩赐。

他抗过了挖肉的过程,却抗不过挖肉以后出现的高烧。

钱御医之所以让寇季去挖坑,而不是准备棺材,那是因为,在保塞军营地里,人要是死了,能有一口棺材,那是一种奢望。

寇季并没有听从钱御医的话,去挖坑。

在他眼里,鱼游只要没断气,那就有生还的希望。

他逼着钱御医给鱼游开了一个退烧的方子,然后等鱼游服药以后,又想尽了办法帮鱼游降温。

一折腾就是一夜。

等到天明的时候,鱼游的体验降下去了。

寇季伸出手探了探鱼游鼻息,发现鱼游还活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怕在鱼游床前睡了。

鱼游并没有睡,虽然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困的眼皮在打架,但他依然没睡。

他只是盯着寇季熟睡的脸庞默默流泪。

在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以后,寇季还在为他的生命坚持着。

他很清楚,寇季最初要他的时候,是为了他一身本事。

可发现他成为了一个废人以后,寇季并没有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