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高达十六万贯。

他不仅惩治了这些污吏,还帮朝廷追回了近十四万贯的赃款。

你告诉本官,他是纨绔子弟吗?”

范仲淹很想问一问,那两个在提刑司,酗酒作乐的家伙,真有寇季说的这么好?

可他却没问出口。

寇季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那么就不会有假。

因为他本身就在提刑司,寇季说的这些话,他在提刑司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所以寇季没必要跟他说谎。

范仲淹在原地愣了许久,突然起身,向寇季躬身一礼,道:“下官知错了。”

他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也没有强行反驳的心思。

他果断的跟寇季认错。

此事本就是他偏听再前,是他的错,再强辩下去,没多少意义,还会惹恼寇季。

寇季是他的上官,他要是得罪了寇季,下场可不会太好。

他也当了几年官了,官场上的规矩,自然懂一些。

寇季见范仲淹认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范仲淹心里还有不服。

似范仲淹这种能在青史上留名的名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自己的坚持。

寇季既然要把他收到手下听用,自然就得让他心服口服。

寇季摆摆手让范仲淹坐下,让丫鬟奉上了茶,笑道:“本官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范仲淹刚端起茶杯,听到寇季这话,赶忙放下茶杯,道:“判官的话,句句在理。错在下官,若不是判官训诫,下官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错了。

说起来,下官应该谢过判官提点才是。”

寇季闻言,失声笑道:“果然……当官久了,场面话说的都漂亮。”

范仲淹尴尬的一笑。

他为官数年,见过的上官不少。

可是似寇季这种直来直去,把什么都摆在桌面上说的上官,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即便是性子刚正的张纶,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直来直去过。

猛然见碰到这么个人,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寇季瞧着范仲淹一脸尴尬,他淡然笑道:“你别瞧着刘亨、曹佾两个人在提刑司里无所事事的,其实该干的事情,他们一件事也不会少。

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就是因为他们懂的用人,也舍得下本钱请人。

当官做事,这是必然的。

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当官,最重要的是识人善用。

不然,你累死了,也做不完所有的政务。”

范仲淹嘴角抽搐了一下,被一个比他小,且官龄比他底的人说教。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寇季说的话,他懂,他远比寇季懂。

他之所以不愿意跟寇季、刘亨、曹佾深交,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出身。

他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如今被寇季点破以后。

仔细回想起来,发现自己确实是有意识的在讨厌纨绔子弟。

总是喜欢把纨绔子弟往坏处想。

“下官受教了……”

范仲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寇季见范仲淹神情,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他缓缓张口,疑问道:“范兄,你有没有听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

范仲淹一愣,愕然张大嘴。

“这……这话是那位先贤说的……”

由不得范仲淹不惊讶,这句话,跟他心里的为官之道,不谋而合。

偏偏他读遍了典籍,也没看到过这句话。

自然忍不住发问。

寇季挑起了眉头,似笑非笑的道:“一个老乞丐说的,我见他说的这话有几分道理,就赏了他一些钱财,顺便记下了这句话。”

范仲淹闻言,急了,“此人可是大才,怎会沦落成乞丐。判官还能不能找到他?判官若能提携此人,此人以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感叹道:“我也想提携他啊,可是他不识趣啊。”

范仲淹拍了拍矮几,长叹道:“可惜了……”

寇季笑道:“放心吧……本官能找到此人,也会想办法提携他的。总不能浪费了人才。”

范仲淹闻言,认真的道:“判官若是能找到此人,一定要为下官引见一下。”

寇季心里笑着,嘴上却随口应付着,“放心放心,本官迟早会帮你引见此人的。”

范仲淹拱了拱手,“下官多谢判官。”

寇季摆了摆手,道:“言归正传……本官觉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深合本官为官之道。本官也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我辈为官,为的是百姓,为的是天下。

以后不论身处何位,都不能忘了本心。”

范仲淹站起身,向寇季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