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谓嘿嘿笑道:“你要想知道,老夫可以全部告诉你?但就算你知道她恶贯满盈?你能那她如何?”

寇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丁谓继续道:“除了引领百官弹劾她,幽居她以外,你又能如何?

你杀不了她。

既然杀不了她,你就算有她再多罪证,又能如何?”

“嘿嘿……”

丁谓低声笑了一声,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人难出头,坏人节节高。

做大好人,会被人欺负一辈子。

做带坏人,会富贵一生。”

寇季沉吟道:“你这是歪理……”

丁谓晃荡着脑袋道:“老夫说的是事实。因为老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老夫曾经也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一个清官,一个名留青史的清官……可没人给老夫机会。”

“老夫生来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之能,又能举一反三,所以学问远超旁人,被誉为神童。

有人看了老夫,称赞老夫必成一代巨儒。

并且还把爱女嫁给了老夫。

有人看了老夫的文章,称赞老夫是继柳宗元之后,二百来无人能比得上老夫。”

“老夫就是听着一声声的称赞声,步入仕途的。”

“老夫入仕以后,也秉持着做一个清官,一个为民请命的清官的态度。为百姓,为官家,老夫殚精竭虑,先后治理多地。

平过叛,绞过乱,治过饥,修过水。

凡是一个清官能做的,该做的,老夫都做了。

甚至一个清官都做不到的事情,老夫也做了。

可每到了朝廷晋升的时候就没有老夫的份。

老夫明明为朝廷做了那么多,明明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为何升官的时候,没有老夫的份?

老夫身边那些不作为,整日里混吃等死的官员却能屡屡获封。

这对老夫不公平,对天下间所有的清官都不公平。”

“老夫不甘心,老夫想往上爬,想爬上来看看,看看治理大宋的,究竟是一帮子什么样的官员,他们为何会有眼无珠?”

“为了往上爬,老夫舍弃了继续做一个清官,选择做了一个谗臣。

老夫在选择了当谗臣的第一天,就是先给自己认了个来头发的祖宗。”

“你说怪不怪,自从老夫有了个来头大的祖宗以后,老夫即便是什么也不做,也一直在升官……”

丁谓说着,笑着,像是在开玩笑。

可寇季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的讥讽。

丁谓继续说道:“自从老夫有了一个来头大的祖宗以后,老夫一路官运亨通,升迁到了汴京城。

到了汴京城以后,老夫发现,老夫那个来头大的祖宗,在汴京城里不够看。

于是老夫又多给自己认了个祖宗,一个神仙祖宗。

老夫自从有了神仙祖宗以后,颇得先帝恩宠,一路升迁到参知政事的位置上。

若非老夫觉得资历尚浅,镇不住群臣,特意请了你祖父回到汴京城,老夫说不定还能坐上平章事的位置。”

寇季皱眉道:“你跟我讲你的过往,有何用意?”

丁谓讥笑道:“老夫就是想告诉你,老夫之所以变成这样,那都是被逼的。

这个朝廷,不需要清官,也不需要干吏。”

寇季盯着丁谓,认真的道:“你错了……”

“是啊!老夫错了,老夫错在不够狠。老夫当初若不迎接你祖父入京,反而把他贬到边陲之地,客死异乡的话,老夫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寇季冷冷的盯着丁谓,道:“我说的你错了,跟我祖父无关,而是指你自己。

你从出仕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为了百姓而做官,你纯粹是为了证明别人赞扬你的话,为了荣华富贵。

在你通过了正当手段,再三努力以后,也没有得到结果,你就开始果断的选择了邪路,来达到你的目的。

所以说,你变成今天这样,跟朝廷无关,跟世道无关,纯粹是你自己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正。

倘若你心正,就应当兢兢业业,护佑一方百姓。

纵然因为朝廷的缘故,你无法进入到中枢,那你也能在青史上留名,也能荣华富贵一样不缺。”

丁谓脸色带着浓浓的讥讽道:“不入中枢,算的上什么大官,不入中枢,如何能名留青史。”

“前唐的魏征如何?西汉的太史公如何?”

寇季质疑。

丁谓咬牙道:“他们是古人,他们遇上的都是明主……”

“你的意思是说,先帝非明主,所以你成不了太史公,也成不了魏征?”

“不错!”

寇季缓缓点头道:“那我就给你找一个在先帝手里堂堂正正站起来的人。”

“老夫不信,有这样的人。”

“你觉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