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陈培斯脸色和缓了点,笑容了多了期待。

“是这样,我们公司有几个服务商跟我关系也不错。比如这料器厂。你剧本能不能改动一下,让电影里的陈老爷子,也就是老奎,别做什么洋铁壶厂的厂长,做这个东花市街道料器厂的厂长?”

“还有这煤市街的服装厂,麾下有几个服装品牌,男装,女装,运动装都有。我是想替他们把拍摄所有的服装都包下来。你电影里顺子不是卖衣服的吗?还有你这个主角的服装。都用他们的行不行?”

“这么说吧,你要是同意,街道厂以你的电影名义,销售同款服装,用用你的形象做做平面广告。这钱就是你的了。也免得你预算那么紧,少让剧组的人吃点苦。”

又是二十万啊!就这么爽快摆在了面前!

别说不影响情节了,而且这么一来,这部片子的服装费还省了。

资金肯定绰绰有余,最后还能剩下不少。

饶是陈培斯再精明,但缺乏对商业运作的认识和经验,他也不会想到宁卫民要他答应的这个小小条件,这小子能从中得到多大的利。

于是略一思考就动心了,而且还很感动。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要是这样的话,那太感谢了。我得代表全体剧组成员谢谢你啊。不行不行,今儿晚上一定我请客。去哪儿,满京城,您随便挑地儿!”

宫海滨也立刻给宁卫民敬上一根烟,随后点上。

“哥们儿,你太牛了!绝对的,我偶像。从此我都不拜佛了,就拜你。”

可难道这就到位了吗?

宁卫民是谁啊?

他是这个年代国内唯一懂得什么叫“大ip”的主儿。

“还有一事儿啊,我也得提个建议,可能对这电影的好处更大。”

宁卫民美滋滋的抽着烟就问,“培斯,我再唐突的问一句,你这拍摄场地哪儿找的?一天租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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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陈培斯又抓不住宁卫民的思想脉络了,很实在的说,“是我们老爷子托京影厂里老关系解决的,半租半借吧,说好的是半年,六千块包场电。”

“那确实不贵,可你想过没有,你是系列电影,你能随时想用这场地就能随时用吗?以后怎么办?你电影里的角色总不能老搬家吧?”

陈培斯瞄了眼宫海滨,还没真正明白过来,“那……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眼下谁拍电影都是这样……”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问问他们院子卖不卖,如果卖的话,我个人出钱买下来。要是他们不愿意,那你就抽空选个能买下来的院子,下一部再拍,咱就换地了。我也包场电,而且永远免费给你拍摄。”

嚯!

瞧这豪言壮语啊!

陈培斯和宫海滨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怎也想不通,宁卫民为什么要舍这么大本儿,钱多烧的?

宁卫民却说,是打算和陈培斯长期合作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陈培斯和宫海滨至此,是真的肃然起敬。

这天晚上再走的时候,陈培斯和宫海滨都是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吃的美滋滋的。

他们谁也没好意思让宁卫民送,都骑着自行车往家结伴同行。

路上自然是聊起了今天的奇遇。

“海滨,太谢谢了啊。你这帮我介绍的不是财主,是财神爷啊。帮我解决的不是一部片子啊,很可能我以后都不愁资金了。”

“是啊。我都没想到宁卫民这么够意思。这小子如今是真不把钱当事,什么啊,就给四十万,也太大手大脚了。”

“人家那是懂艺术,懂喜剧。”

“行了吧你,就跟没见过钱似的。这就让人砸晕了。哎,说正经的,这事成了。回头你怎么谢我啊?”

“我……我不是谢过你了吗?我都说多少次了。”

“啊?就是口头的。你可真行。”

“要不你也来剧组,我给你安排个角色。”

“这就是你谢我啊?我怎么觉着你是想不花钱,又琢磨占我便宜呢。”

“那你说怎么办?”

“请顿饭,不过分吧?”

“那……行吧,改天我们家,炸酱面……”

“什么什么?就这个?你不刚才还跟宁卫民说随便挑地儿吗?怎么到我这儿就炸酱面了?你也太会看人下菜碟儿了吧。你可得了四十万啊。”

“别这么说啊,真不是那么回事。四十万那是剧组的,公是公私是私。再说了,我倒是想请呢,我兜里也得有现钱啊。不瞒你说,我就带了十块钱,是知道人家肯定不会让我掏钱才吹牛的。这不,人家请咱法国大菜。不比我请客强?”

“那……那人家要万一当真了哪?你这么大一明星,好意思的吗?”

“不是还有你呢嘛。”

“嘿,你个陈小二,你也太坏了。”

“得了,哥们儿,咱该分手了,你往这边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