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免不了就势而为,随机应变。就需要很大的自主权。恐怕这件事还得靠宁总亲力亲为啊。”

这句话纯属画蛇添足,把宁卫民一下逗乐了。

因为这样的表面明显就是心动了,杜阳旁敲侧击的意思十分明白,非常露骨。

于是宁卫民索性彻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好了,咱们有话直说吧。我是肯定无暇分身的,今天找你谈这个问题,就想把这事儿交给你办。你的经营思路我很满意。我现在问你,如果给你充分的权力和支持。你愿不愿意去办这件事啊?有没有信心替我办好这件事?”

“我?我……”杜阳直勾勾的望着宁卫民。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宁卫民的想法,便飞快的在心里盘算着。

说实话,在今天吃这顿饭之前,他还是有着不切实际的奢望的。

直到看到宁卫民对待张士慧的态度,和言语中有关“守成”的评价。

他就心知肚明,宁卫民是一定会把总店的大权交给张士慧了。

他不能不失望,不能不哀叹,能力出众终究比不上裙带关系。

只是他也有点没想到,宁卫民在告诉他别做美梦的同时,似乎又把一个全新的出路摆在他眼前。

那就是需要他去做开荒牛,为坛宫去异地开分店。

尽管需要去陌生的环境重新奋斗,尽管要背井离乡,但这件事确实是大有可为的。

而且在异地能掌握一定自主权,做一把手的话,就是封疆大吏。

肯定比留在这里听令于不如自己的人更有滋味。

只是做砸了又该怎么办?

他还有退路吗?能回得来吗?

做好了会不会又被别人摘桃子?

宁卫民是真想给他一个机会?

还是想要对他进行变相的充军发配?

这一切,他不能不想清楚……

“行啦,还犹豫什么呀。你为什么不踏实待在服务局啊?来坛宫干吗?不就是不甘心冷遇,熬不住寂寞,想发挥所长,干一番大事业吗?这么好的机会,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宁卫民先是毫不避讳的揭露了杜阳的渴望,随后又顺势敲打了一下。

“当然,我也是认为你的能力足够,才想把这个差事派给你的。张士慧就是想去我也不放心。在开拓性上,你是不二人选。但我并不是在逼你。你有充分的自主权,可以不去的,只是这种机会错过去就没了。你自己今后不要后悔就行……”

“我,我当然心动,我很想去!”

杜阳终于绷不住了。

“只是……只是,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真的能百分百的相信我,充分放权给我吗?而且我要办好这件事,肯定离不开京城总店的财力和人力支持。这方面要是受到掣肘的话,那最后分店办砸了,我……我又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显然,杜阳虽有才干,但在谈判经验上尚欠火候,还是没能耗过宁卫民。

没等宁卫民亮出底牌,自己就先摊牌了。

他太急于打开心扉,却忘了谈判中,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别人知道你担心什么。

事实上,听到了他的顾虑后,宁卫民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是对坛宫有功劳的人,又有能力的人,我对你当然放心。如果我信不过你的话,为什么要用你?难道我希望你替坛宫赔钱吗?那我不如放弃这个计划,或者自己去做。我这么跟你说吧,除了必要的财务监督之外。其他一切权力我全放给你。任凭你在外面折腾去。我只找你要结果。”

“对于总店的财力人力支持,更是不再话下。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不给足了你兵马粮草怎么行。钱,我应该可以给你凑出二百万资金。再给你配一辆桑塔纳轿车。人,你只要说得动,所有愿意跟着你出去打天下的,不管是哪个部门的,总店一定放行。而且时间,我也可以给你一年准备。”

“这一年里,你要在兼顾北神厨的同时把工作交接好,还要为出去做准备。有空去沉阳和承德出趟差,好好考察当地情况。你自己选个地方,甚至可以在京城先把装修方案,和需要的摆件布置搞好,有了把握你再走,我不会让你仓促上阵。”

“我知道,你可能担心张士慧不配合你。这个你也大可放心,张士慧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尽管不同心,却能协力办事。他拎得清轻重的。更何况,你们俩今后的利益不会再有冲突,只会一致。因为我已经跟投资方们提出了一个激励政策的要求。就是从明年起,一旦坛宫盈利达到五百万,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就是咱们仨的奖金。”

“投资方已经答应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单靠京城坛宫总店,最多也就四百万的净利润,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赌约,是鼓励我们几个替投资方们开拓新市场,增加新财源的代价。也就是说,我们仨要想拿到这笔钱,要多拿钱,靠单打独斗不行。就必须通力协作,保证五百万的净利润才行。一个人干不好啊,其他人也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