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对父女俩埋怨了一句,“你们两个,脾气可真是一模一样。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跟着就躬身凑前,向前面的罗广亮和小陶用日语表达起歉意来。

结果弄得罗广亮和小陶还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副驾驶的小陶回过头来一个劲地憨笑。

“没事没事,咱们很快就到,很快就到。哎,路有点不平,那什么,阿……阿姨,您可别着急,千万坐好了,要是磕着碰着,我们哥儿俩可吃罪不起啊。”

虽然他根本听不懂韩常子的话,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应着。

尤其是耳朵夹着一根烟的样子,很是有点可笑。

但他的热情和关心是能够感染人心的。

于是有他这么满脸堆笑一打岔,连互相之间正虎着脸斗气儿的两父女也不好继续僵持下去了。

当爹的尽量挤出了笑容,做出有涵养的样子,也冲着小陶点点头。

当闺女的则用中文对小陶解释,说自己妈妈是在表示谢意,觉得他们辛苦。

这样一来,再等到客气完了,小陶又转过头去。

刚才的沉默已经打破,自然也就方便韩常子温言细语地去解决父女之间的误会和矛盾了。

“庆子啊,爸爸的脾气急了些,可你要理解,爸爸也是因为太在意你,出于对你的关心才会这样的呀。你可别记恨他呀,这样事情总是需要弄清始末究竟才能让人安心的。其实别说爸爸了,连妈妈也很好奇,阿民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呢?真要是他凭本事合理合法赚到的,那可真是令人吃惊的奇迹呢。所以你能不能对爸爸妈妈讲清楚,阿民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要不说,脾气急的人总是处处受阻,难以成事呢。

好话也得好好说呀。

如果像韩常子这样提出问题,就很难让人拒绝了。

实际上,尽管松本庆子觉得这种研究金钱问题过于市侩,但她此时也不能不对父母有个交代了。

“嗯……其实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据我所知,阿民应该是从股市和不动产上赚到的这些钱。”

松本庆子并非搪塞,而是实话实说。

毕竟这种问题比较敏感,所掌握的信息,要么是宁卫民偶尔间流露的,要么就是宁卫民曾经主动告诉过她的,她从没有主动打听过。

否则的话,就好像她多么贪财,故意想摸清宁卫民的家底儿似的。

“那你就大概说说,他是怎么投资的。”

韩常子继续询问女儿,而她所拿出的理由似乎也很合理。

“你父亲也投资股票了,虽然赚了不少钱,可也没有他这样的收获呀。他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嗯,这可能是因为阿民投资的时间比较早,他的眼光好,运气也比较好吧。”

庆子思索了片刻回答,她的理由更充分。

“其实阿民刚来东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买房子了。当时他把带来的钱全都买了不动产,而且都是上好地段。光在银座他就买了两处房产,现在一处三层楼的是用作坛宫饭庄职工宿舍,另一处就是现在坛宫饭庄在银座的店址。还有一处是在六本木的书店,其他的究竟还买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而这些房产之中,现在哪怕光坛宫饭庄餐厅这一处,保守计算也应该价值两百亿了。”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无不同时感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神色。

但却不得不强压着情绪确认。

一个问,“你说是银座那家餐厅的房产是阿民个人的?这怎么可能,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地方房价从来就不便宜。何况那么大的餐厅!”

另一个也说,“你不会搞错了吧。阿民刚到东京,他就在这样贵的地方买房?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松本庆子却不容质疑地坚持,“阿民是1985年夏天赴日的,他好像说过的,当时银座的房价才二百多万一坪啊,他把带来的钱全都用来买了房子。买下银座的餐厅,才花了五亿八千万。我结婚的时候,请来的客人里有一对姓香川的姐妹,那个姐姐就是卖给他银座餐厅的不动产经纪人,现在还一再说阿民有眼光呢。啊,对了,也是托了她的福,曾经让阿民替她帮过忙,我和阿民才能认识的。”

松本庆子的双亲听到这里又不由对视了一眼,女儿说的煞有介事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只是韩英明的担忧终究难以全解,他又追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五亿八千万!那……那这些用来买房子的钱女婿又是哪里来的?这也是一大笔钱呢。总不会是皮尔卡顿华夏公司交给他用于在日本经营餐厅的公款吧?”

“当然不是。阿民怎么会这么做。那都是他自己的钱。你们忘了吗?阿民可是个发明家呢。不仅拉杆旅行箱是他发明的,之前他还发明过一种拉锁式的领带。我也拿给过爸爸两条啊。那种领带根本不用费心搭理,只要往脖子上一套,轻轻一拉就系好了。虽然爸爸和妈妈都嫌弃,可在华夏却卖得特别好呢。听说销量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