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刺杀案被强力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李泽一行人波澜不惊的继续着他自己的行程。但在另一个战场之上,却是惊涛骇浪汹涌而来,内卫在全地域内对向氏麾下的密谍发起了疯狂的报复。

在朝廷控制下的区域,内卫是逮捕那些已经被掌握的向氏密谍,以前的那些所谓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一概弃之一边,管他大鱼小鱼还是杂鱼,统统一网给打得干干净净,然后在严酷的审讯之下又牵连出无数的隐藏的钉子,但凡是抓着的这些向氏谍探,最终的下场,全都是被秘密处死。

如果是在其它时候,内卫这样不经过刑部,大理寺而如此大规模地处死犯人,必然会引起监察院御史的反弹,但这一次,知悉内情的他们,却是默契地保持了缄默。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这件事拿笔记在小本本之上。正如章循向李泽进言的那样,限制内卫的权力是许多人共同的心愿,这个节点之上不好说话,但等到这件事情淡了,到了该拿出来的时候,也是一件有力的武器。

毕竟如此大规模地逮捕,审讯,然后处死的行动之中,冤死的人是必然存在的。

朝廷控制下的区域如是,而在向氏控制的地盘内,内卫却是了一系列的暗杀行动,破坏行动,与向氏在高密制造的效应同样骇人听闻。光是广州向训的官衙,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连着袭击了数次,迫使向训不得不另适他居。而向氏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广州港被破坏得尤其严重,最惨的是一艘小船被装满了猛火油之后在泊位之上猛然爆炸,引起了港口大火,数十艘正在装货或卸货的海船损失殆尽,货主和船主欲哭无泪。

而在唐军向岭南军控制的地盘交界处,两边军队也开始了无声的较量。大部队自然是不适宜出动的,但斥候却开始了无休止的相互绞杀。只要发现了对方的行踪,那必然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诱饵,陷阱寸出不穷,双方斥候都是彼此最为精锐的士卒,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战斗,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各地上演着。

而在这场报复之中,岭南向氏吃了大亏,不管是在暗黑战线之上,还是在斥候的绞杀之中,向氏全面处于下风,向氏境内,风声鹤唳,权贵、富商惶惶不可终日,龟缩家中几不敢出门,实在不得不出门,也是大队护卫押送,即便是这样,有时候也无法避免内卫的疯狂袭击。

而在斥候较量之中,向氏更是损失惨重,到最后,边境将领实在承受不起精锐士卒如此毫无代价地损失,干脆不再派出斥候巡逻,这也使得双方交界的空白区域,完全成了唐军斥候的天下。而胆大包天的唐军斥候,竟然将触角直接伸进了向氏控制区域之内。

“可惜了的!”镇州,向兰摇头叹道:“这样一次精妙的袭击,居然也让李泽逃脱了,要是一击成功,可得省了多少事啊。”

“的确有些可惜。听说陈文亮断了一条腿,李泽却是毫无无损。”江国也是遗憾不已,“这一次我们的密谍的确是出人意料之外,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向杞看着他们道:“小姐,事情没有做成,但我们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点,为了这一件事,我们在北地的人手,几乎被他们连根拔起了,再者内卫都疯了,听说在岭南,因为这件事被内卫暗杀的官员便达百人之多,这还不算财产损失呢!”

江国哈哈一笑:“无所谓啊!北地的密谍系统虽然受打击严重,但那与我们完全是两条线,我们的人,现在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工人,农民,啥事儿也没有做过。而且经过这一件事后,对我们的谋划,反而是大有好处的。”

“江先生,我实在是没有看出好处在哪里?”向杞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些人被内卫杀了之后,到时候我们要做什么事,可就少了很大一部分支援了。”

“我们要谋划的事情,他们起不了什么作用。”江国摇头道:“而内卫经过这一次扫荡之后,反而会放松警惕的,反而能让我们有更大的生存和活动的空间。至于那些财产损失嘛,只要能够做掉李泽,损失得再多也是值得的。钱财,身外之物耳。想要,随时都能赚回来。”

“李泽命不该绝,看来这最后一击,终究还是得落在我们的身上。”向兰思忖片刻道:“传令我们的人,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什么都不要做,连信使也都停下来。不然杀红了眼睛的田瘸子,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是啊,是要小心一点,这段时间,镇州针对我们的监视明显加强了。”向杞连连点头。“小姐,我这就去再叮嘱他们一遍,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向杞,这位已经被大唐内卫收买的向氏侍卫军官,这一年多来,在内卫的有意配合之下,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艰难的差事,到了他的手上,总是能有惊无险的最后完成,这也让他在向兰的眼中愈来愈重要,负责的事情也越来越多,都快要成为能与江国并肩的重要人物了。

而此时,在他们眼中杀红了眼睛的田瘸子田波,已经快马加鞭地出现在了胶州港。

劈啪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将邓吉扇了一个头昏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孤拐之上又挨了重重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