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熏寺其实已经被岛津家打破过一次了!

就在今天下午快要到黄昏的时候,岛津家的人总算填完了本熏寺北面的一段壕沟,然后发起了一轮总攻,用排枪射击打得守军伤亡惨重,最后还一举突入了本熏寺的院子。

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岛津家的战士和朱慈焕的武士护卫就在朱慈焕躲避的大殿外了混战肉搏,几乎就要冲进大殿将他斩杀了。守护在朱慈焕身边的保科正辉都已经留着眼泪请求他切腹自尽了......就在这位王爷万念俱灰,准备拔剑自刎的时候,明显占据上风,眼看就要获胜的岛津军却奇迹般的被击退了。

虽然勉强守住了本熏寺,但是朱慈焕也算明白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多半是保不住了。

他部下的2000武士已经伤亡近半,还能作战的人数不足1000。更糟糕的是,己方的火绳枪完全被对方的燧发枪压制——使用燧发枪的岛津军可以组成更加密集的队形,而且燧发枪的射速也明显高于火绳枪。所以双方在围墙缺口处的枪战总是呈现一边倒的结果!在几轮枪战后,朱慈焕这边的火绳枪兵已经损失过半,只剩下三百多人还能作战。而对方那边,光是岛津军中可以打响的燧发枪还在1000支以上!

如果再算上西班牙兵和配属在西班牙兵队中的日兵,实力对比就更加悬殊了。

所以明天清晨,就是大明重庆郡王朱慈焕的死期了。

知道自己要死的朱慈焕只好向保科正辉要来了纸笔,开始在大殿当中,借着一点昏暗的烛光开始写自己的辞世诗了。

朱慈焕是学过写诗的,不算好,但是也能写几句。可是现在临到要死了,却是怎么都憋不出传世的名句了。这大概就是千古艰难唯一死了......不过再苦再难,朱慈焕最后还是憋出了四句后来流传甚广的打油诗。

刚刚写完打油诗,朱慈焕正留眼泪呢,大殿的门忽然咣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朱慈焕被吓一跳,忙抬头一看,就见保科正辉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朱慈焕现在已经有点害怕见保科了,因为这个家伙最近总给他带来心惊肉跳的坏消息......所以他也不敢问,只是盯着保科那张被硝烟熏黑的面孔在看。

“大王殿下,您的辞世诗写好了?”保科却看见地上摆着的纸笔了。

“写好了......”朱慈焕叹了口气。

“我先看看,”保科正辉在朱慈焕跟前跪坐下去,然后捡起写了四行毛笔字的白纸,念了起来,“股票有风险,入市须小心,一时不留神,两眼泪涟涟......这个,这个是辞世诗?”

“是啊!”朱慈焕道,“也算是给后人一个警视吧!”他又问:“保科,是不是岛津军又开始进攻了?”

保科正辉摇摇头,“还没有......只是派了军使过来。”

“军使?”朱慈焕低声问,“是劝降?”

“不是的。”保科说。

朱慈焕叹了口气:“就知道不是......那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保科顿了顿,“岛津家想给大王殿下两个选择!”

“哪两个?”朱慈焕忙问。

“第一是大王自尽殉国!”保科说。

朱慈焕叹了口气,道:“不必选了,本王正准备自尽呢......就是,就是......有点怕死啊!”

说着话,朱慈焕眼泪都下来了。他这次可真是赔惨了,把命都搭进去了!

保科正辉连连忙摇头道:“大王不必怕死,不必怕死......因为,因为大王还有一条活路!”

“活路?”朱慈焕抬眼看着保科,一脸苦涩,“还是要本王投降?正辉啊,本王当过阶下囚,知道那个滋味,不想再当了,而且也不能当啊......”

他还是知道一点大势的,现在可不是李自成席卷天下的时候,而是大明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要投降了岛津家,早晚还会落在大明手里,到时候还是得死啊!

“不,不,不......不是要大王投降,他们也受不起啊!”保科正辉摇摇头,“岛津家给大王的活路是结婚!”

“结婚?”朱慈焕愣愣的看着保科,“这是什么意思?”

保科正辉道:“结婚的意思就是大王讨新娘子啊!”

“这个本王知道,本王结过婚的......”

保科正辉笑道:“那就再结一次!这样大王就可以活命了!”

“和谁结婚?”朱慈焕又问。

“和岛津乃吉结婚,”保科正辉道,“您见过她的,就是那个岛津光久的女儿,指挥岛津军把咱打得落花流水的就是她!”

“她......”朱慈焕又是一愣,实在有点想不通,“她要嫁给本王?那她还把本王打成这样,本王差点就死了!”

保科正辉连连点头,似乎深有同感,“大王说的不错,岛津乃吉的确不好,下手那么狠,差一点就把您害了!

所以您更得娶了她......到时候她就是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