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殿内,赵祯在踱步,从容不迫。

看来那些臣子的内斗并未让他感到烦恼,先前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表态而已。

老文呐!你这都干三年了,是不是该换个岗位歇息几年啊!

可文彦博看样子在装糊涂,还想再混几年。

这就是权利的诱惑,但是和此刻的沈安没关系,因为就像是赵祯说的那样,你一个小小的待诏,想的太多了。

赵祯意态闲适的散步,突然问道:“你想去外面任职?”

沈安正在想着老文多久下课,闻言下意识的道:“是啊……”

赵祯的呼吸急促,指着沈安想发怒,看那模样分明就是要脑溢血的征兆。

“臣有罪。”

沈安躬身请罪,赵祯用手指点点他,然后继续踱步。

陈忠珩跟在后面,每次路过了沈安身边,他都轻哼一声。

活该,叫你睁眼说瞎话。

赵祯渐渐轻松起来,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

“你本可把那封信烧了,先前也无需装作为文彦博开脱的模样引来弹劾……”

他回身看着沈安,啧啧称奇的道:“你……你从开始就算到会有人弹劾你,然后趁机殴打御史……不但解气,还能让朕把你一脚踢出宫去。不错,有些城府了,只是却差的太远。”

沈安赧然道:“陛下,臣只是想做事而已。”

赵祯一脸赞同的道:“所以朕就让你和包拯去查查此事,这也是做事。”

沈安一脸的便秘,却不能抗议。

可那是件超级麻烦的事啊!

一旦弄不好,双方就会集体掉转枪口,把他和包拯轰成渣渣。

咦!

沈安突然觉得不对了。

皇帝为啥给老包小鞋穿?

难道是……

他的想法一多,脸上的表情就多,赵祯微微皱眉,然后说道:“少天马行空,去吧。”

沈安告退,赵祯叹息一声,神色复杂。

陈忠珩察言观色道:“官家,沈安就是个没城府的,他那些举动谁都瞒不过。文彦博不过是想把水弄浑罢了,偏生沈安还以为自己的手段高超……臣……笑死了。”

赵祯幽幽叹道:“他倒是不遮掩,心思坦荡,否则我一脚就能把他踢到雄州去,哎!”

他在叹息着,陈忠珩不知道来由,只能干巴巴的说些事来打趣。

良久,就在他口干舌燥时,就听到赵祯幽幽的说道:“都六十了啊!”

“老包坑人!”

沈安没法坐班了,得去找包拯会和。

他敢打赌,老包六十得了个儿子的事不知道刺激了多少权贵,而这群羡慕嫉妒恨中地位最高的,绝对就是赵祯。

朕每日努力耕耘,可不是生女儿,就是儿子生出来养不活,你包拯这是在赤果果的拉仇恨啊!

开封府府衙里,包拯正在大发雷霆。

“那杨七只是斗殴罢了,关了一个月还关着,这是觉得开封府的米粮来的容易吗?放出去,马上放出去。”

他看到沈安出现在门外,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要好生和那老妇人说话,不可惊吓到她。”

自从有了儿子之后,老包的处事方法就软和了许多。

小吏出去了,沈安进来后,他马上又换了一副脸嘴,怒道:“都是你惹的祸事!”

这话说的是沈安自作聪明的去站队文彦博,然后被别人当做是突破口攻击了。

“那些御史都是疯狗,没我他们也会弹劾别人。我说包公,这事怎么查?难道咱们还得到黄河边上去找到那个漩涡,然后你一头栽下去,到底下去看看有没有龙马?”

包拯一巴掌呼过来,沈安却料敌先机的躲过去了。

“你别恼羞成怒啊!”

沈安赶紧分析道:“文彦博和你的关系好的不行,他现在要倒霉了,你肯定要沾光。你都六十多了,大不了致仕回家,可我才十多岁,大好年华啊!”

包拯突然笑了笑,让沈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说包公,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啊!”

“没什么从长计议,老夫大概要换地方了。”

包拯冲外面喊道:“泡茶来。”

他的面色又变得沉郁起来,“所谓河图只是个由头,若是这等圣物随便就能出来,文彦博早就肝胆欲裂的告病了。而你呢……”

“你这几下看似莽撞的作为,可却提前引发了乱斗,而咱们两人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

沈安一脸无辜的道:“我本以为最多是一场暗斗罢了,谁知道文彦博恋栈不去,那些人更是疯狗般的撕咬,和我有啥关系。”

包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此事没法查,你可明白?”

沈安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可皇帝的意思却不明朗,弄不好他们俩就会成为炮灰。

包拯打个哈欠道:“这些都是文彦博的事,罢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