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做声。

过了一会儿,苏奕昂偷偷看了张衍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一事望师兄明察。”

张衍看了他一眼,道:“说。”

苏奕昂筹措了一下用词,摆出一副极其卑下的态度,道:“那贺方虽然此时仍在跟随我等,但他若一时心血来潮,回转过去,将我兄长唤来,却是师兄的危局啊。”

却是他觉得自己这人必须得对张衍有用,方才能显出自己价值,不至于在用完之后便被除去。

张衍赞同道:“然,此事倒不得不防,不过我可试一试此人心意,然后再做计较。”

苏奕昂一脸惊奇,道:“哦,不知师兄如何相试?”

张衍微笑道:“你且我看我手段。”

他一路来到塔楼最下层,牌符一挥,第七层禁制顿时散去,从袖囊中取出一块玉佩随手扔了出去。

贺方本来想法设法在破开禁制,此时见有一处禁制却打开了,目光不禁微微一滞,见一并不认识的修士站在那里,又好像向外扔出一物,这才猛的反应过来,手中定心锤朝着那里轰击了过去。

张衍一挥手,复又将禁制关闭,塔楼一阵震动,他却是毫发无伤。

贺方心中疑惑,不知道对方冒着危险投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下,遁光一闪,转回头去用玄光捞起来一看,却发现只是一块无用的玉石,眉头大皱,甩掉了之后又跟了上来。

哪知道还未等他再次靠近,那层禁制又一次打开,张衍对他一笑,又扔了一件东西下来。

贺方心头狐疑,那是什么东西?难道那人只是在耍弄他?在空中来回摆动了一下,他一咬牙,回过头去又接住了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见还是一块无用的玉石,不禁心头冒火,有一种撕碎对方的冲动。

如此行走了一段路后,张衍每每趁隙总要扔下一点东西,贺方心中咬牙道:“凡间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如此做定有目的,我非要看个清楚不可!”

所以如此一来,他每一次都要赌气式的回转身,看一看张衍究竟所丢何物,一个也不肯漏过。

大约十几次后,张衍回到塔楼中,笑道:“我已知贺方性情,此人多疑少谋,又认死理,不撞南墙绝不回头,如此,我等无需多虑。”

苏奕昂见张衍抛饵似的方式试出了贺方的秉性,心中不免有一丝叹服之意,神色间愈加讨好了。

张衍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苏师弟,我一法或可除去此人,你若我愿助我,我将来便选一具上好肉身于你,如何?”

苏奕昂毫不犹豫道:“愿助师兄!”他却是想得清楚,抛开张衍许诺不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讨价还钱只有徒惹对方不满,只有好好配合方才有一线生机。

“好,我且告诉你,你待会如此……”张衍低语了几句。

苏奕昂一琢磨,发现虽然此事风险很大,但是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此刻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一咬牙,当即拜倒,道:“愿听师兄吩咐。”

此时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不断轰击,塔楼的禁制再也经受不住,渐渐散去了。

贺方见状大喜,定心锤又一次撞来,“轰”的一声,再听“喀喇喇”一阵响,失去保护的塔楼与凡物无疑,整个崩散了开来,木屑柱头,铜兽砖瓦纷纷从空中落下。

张衍却是一脸悠然,在空中飘飘荡荡,缓缓向下落去。

贺方一夜赶路,又在空中用法宝连续轰了两个时辰之多,任他法力再深厚,此刻也是疲惫不堪,只是一眼便认出其中张衍正是戏弄他的人,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喊一声,道:“小辈,纳命来!”

看那金光一起,向自己落来,张衍却是对着那里扔出了一物,大声道:“此为苏奕昂元灵,贺兄万万收好。”

只听玉中苏奕昂大叫:“贺师兄,快救我!”

贺方一惊,赶忙掐着法诀收回法宝,但哪有那么容易?可是打灭苏奕昂元灵的责任他万万承担不起,大急之下,他“啊”的叫了一声,身上玄光一振一抖,生生闪出一片红芒,将落下的定心锤托住,却等若是自己接了自己一锤,当即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目变得一片血红。

看到这个情形,张衍双目一闪,袍袖一甩,手中如意神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贺方突觉浑身一阵发寒,见是一道青芒飞来,立时看出此物来历大不简单,慌忙中鼓荡全身玄光一挡,一时间红光大盛,总算阻住了如意神梭。

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似乎头顶上空的光亮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他抬头一看,不由失声惊呼道:“镇魂砚?”

他深知这方宝砚的威力,急切间哪里顾得上许多,玄光一收,凝在双拳上向上一轰,“砰”一声,竟然将这块砚台生生打了回去。

正在他全力施展的时候,却冷不防两道黑色的针芒无声无息的从他后背一穿而过,他面容顿时一僵,双目陡然睁大,恍然间,一张绝美玉容从他眼前闪过,一片黑色玄光绕着身躯一卷,便带去了他胸腹之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