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继续反驳牟斌。

“若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狗官,横征暴敛,与地方豪绅勾结,我们何至于沦落至这样的地步,欺负我们的是你们,说忠心耿耿的也是你们,指责我们是乱党,还是你们,要杀我们的头去领功劳的,亦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们不会沦落至此,若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加入丐帮,不是你们,我们如何成为乱党,最终你们取了我们的头颅,便可邀功,却又可平步青云,做你们的大忠臣,好教你们位极人臣……”

不得不说,能成为丐帮舵主不是盖的,虽然王三未必识文断字,可理论水平,却还是很高的。

怼起人来,连牟斌竟也哑然,无言以对。

可牟斌是谁,他在锦衣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反应过来,浓眉一挑,怒斥王三。

“住口!”

王三不肯住口,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是一死而已,他向方继藩交代的时候,也没想打算活下去,正待要反驳。

方继藩忙是笑呵呵的劝住。

“老王,算了,这位牟指挥,想必你是有所误会,他可不是地方官,你若说他横征暴敛,这就太冤枉他了,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杀你们的头,挣点功劳这是有的,可也不能将所有脏水泼他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嘛,不能一概而论。”

这虽是劝架,可听着,却很刺耳,像是在讽刺一样的。

牟斌真恨不得将方继藩用手撕了。

可偏偏,他一点脾气都不能有。

方继藩,确实是在劝架……

方继藩看了王三一眼,便朝他挥了挥手。

“你且退下,王三,你是丐帮徒众,又是舵主,虽是改过自新,可能否活命,却非是我说了算的,你先去面壁思过,到时,是生是死,自然有陛下圣裁。”

王三对方继藩服服帖帖,唯唯诺诺道:“是,多谢恩公。”

王三一走。

这学堂里,已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现在……”方继藩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看着牟斌。

“牟指挥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是还有疑问,那也无妨,王三只是一个人证,若是牟指挥还嫌不足,我这里还有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人证,每一个人都可以证明,王三乃是舵主,甚至,在抓获的一些从犯那里,那些丐帮帮主身边的人,也可以证明,这丐帮帮主吴志新的身份,若是牟指挥还不满意,这钦犯吴志新,反正很快就要移交诏狱,是真是假,牟指挥一验便知!”

其实……到了此刻,所有人对这钦犯的身份已是深信不疑了。

弘治皇帝脸色骤变,他深深的凝望着方继藩,眉头不禁深锁,此刻他的心已乱了。

牟斌脸色又青又白,他也意识到,这一次锦衣卫,可谓是栽了个大跟头,竟是半个多月也没拿住贼首,而这方继藩仅用了半天的时间便将贼首拿住。

真是丢人哪,自己这些人在陛下面前跟酒囊饭袋有什么区别呢?

“啪……”戒尺狠狠的敲击着讲台。

一下子,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方继藩身上。

方继藩表情严肃,他很难得的绷着脸,而不似从前那般,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一副严肃的神色。

他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即开口说道:“这就是格物致知。何为格物?”

王守仁双眸已经开始发亮了。

而这一句反问,得来的依旧是沉默。

弘治皇帝开始聚精会神,他意识到,这……才只是开始。

朱厚照有点儿恼火,为自己这个恩公感到不值。

方继藩并没在乎众人此刻在想什么,而是昂着头,很是严肃的说道。

“我听说,有一个白痴,他读了所谓的圣贤书,也跑去格物,他去格什么呢,他去格竹,对着竹子,观察了三日三夜,结果一无所获!可见这样的人,是死读书,格物便应如此……”

王守仁脸上一红……好像,说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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