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首。

陌子鸣上前一看……别说,还真像是中毒死的,面色泛黑,口鼻间还有一些凝固的黑血。

当然,这只是表象。

经过一番查验之后陌子鸣终于发现了真相:卢得水的体内并无毒。

也就是说,口、鼻、喉中的毒是在人死之后灌的。

仵作不可能看不出这点猫腻,只能说,仵作被收买了,甚至这表象的毒有可能就是仵作下的手……

……

次日上午。

一行人又来到杨奈武家里汇合,商议翻案之事。

刚刚开始商讨,外面又来了一个中年儒生。

纪轩上前迎接,并拱手相问:“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鄙姓高,路经此地听闻了关于杨举人之奇案,便过来看看能否帮上忙。”

“高兄有心了,请坐!”

“多谢!”

中年儒生谢了一声,又冲着一众人见了一礼方才坐了下来。

“陌兄,你刚才说让大家换个思路,难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

秦松语气急迫地问了一句。

“是这样,既然咱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不妨查一查卢得水的死因。

假如,他并非中毒而死,杨兄的嫌疑岂不是不洗自清?”

“呃?县衙那边不是已经验过尸了么?说是中毒而亡。”

陌子鸣笑了笑:“纪兄,他们还说杨兄是主使真凶,你也信?”

“这……”

“陌兄,衙门应该不会同意咱们查验尸首吧?”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写一张联名状替杨兄申冤,这样便能理直气壮参与此案举证等等事项。”

“哈哈,对对对,此法甚妙,甚妙!”

秦松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态。

说干就干。

接下来,便由杨奈武口述,陌子鸣执笔,一众人签名写下了一张状纸。

这张状纸,可真的是沉甸甸的……因为,上面有近二十个举人的签名。

果然,一呈上这张状纸,雷凡建还真是不敢怠慢,咬紧牙关同意了一众人的诉求。

在他想来,这帮迂腐的书生能看出个啥名堂来?

无非就是争个面子,争个名声,查不出真相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哪知,事态的发展却偏离了他的预料……

来到停尸间之后,陌子鸣假意查看了一番,随之冲着仵作问:“这是你验的尸?”

“对,是小人验的。”

“请问,你做这一行多久了?”

“近二十年了!”

这时,随同而来的方唐镜忍不住帮了一句腔:“陌解元,昆叔乃是咱们县衙资格最老的仵作,经验丰富,他的查验结果不会有错。”

闻言,陌子鸣嘲弄地笑了笑:“是么?可是在我看来,卢得水并非因毒而死,而是死于绞肠痧。”

方唐镜脸色一变,沉声道:“陌解元,小的知道你们急于替杨举人翻案。

心情小的可以理解,但也不能……不能随意扯些借口吧?”

“这可不是什么借口,相信……”

说到这里,陌子鸣冷眼瞟向仵作:“相信仵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对上陌子鸣的眼光,仵作便心虚地掉开眼神,死鸭子嘴硬道:“小的一向尽心尽职,死者的确乃是中毒。”

“不,我可不这么认为。所谓的中毒,是有人在卢得水死亡之后灌毒,造成中毒的假象。

要验证这一点很简单,开膛验尸,一看便知……”

“不行!”

陌子鸣的话一出口,方唐镜与仵作齐齐发出一声大喝。

“哈哈哈,你二人竟如此默契?”

“陌……陌解元,这俗话说的好,死者为大……卢得水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开膛?”

“对对对,相信他的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方唐镜与仵作一唱一和解释。

当然,他二人说的也有点道理。

假如卢得水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也一定会极力反对。

陌子鸣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他提出开膛,实际上是在逼迫对方……简单来说,他就是要让逼得对方狗急跳墙。

只要对方阵脚一乱,肯定就会露出蛛丝蚂迹。

“既如此,那我只能去和雷大人及卢得水的母亲沟通。

我相信,只要开膛验尸,一切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结果不出所料。

雷凡建一口回绝,卢得水的母亲更是哭天抢地……

……

当夜。

午夜时分。

余水县悦来客栈。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房顶飘然落到院中。

观望了一番,随之跃上南侧二楼,循着房号一路找,最终走到一间房前停了下来。

听了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