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尼娜满脸激动地看着伊扎克斯,一开口就有点语无伦次,伊扎克斯见这个情况立刻摆摆手:“冷静下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死?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女恶魔露出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连薇薇安都未曾想到一个恶魔竟然还会流露出这种复杂的情绪。拉尼娜双手用力握在一起,似乎要以此来确保自己不要突然晕过去:“属下……属下在黑曜石王座崩塌的时候被空间风暴卷到了临近的异空间里,在那里躲藏了很久,正好躲过教廷联军和后续恶魔们的搜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步朝伊扎克斯走去,郝仁立刻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一瘸一拐,好像受过伤似的。

伊扎克斯皱着眉:“你腿怎么了?”

拉尼娜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脸上表情诚惶诚恐:“属下无能……来这里之前跑错了地方,在那里撞上一艘从天而降的金属巨船,不小心把腿撞断了……后来一直没机会好好养伤。”

郝仁本来正安心当个听众呢,听到这儿突然凭空生出一股即视感,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等会,你说撞上一艘从天而降的金属巨船?在哪撞上的?”

女恶魔疑惑地看了郝仁一眼,在不知道这个人类什么来历的情况下颇有警惕,伊扎克斯对她点点头:“他是此地主人,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拉尼娜也不知道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反正顿时带着敬畏看了郝仁一眼,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只记得是一颗有着大片海洋的星球,和这个地方的环境略有点相似,金属巨船的形状是……”

等拉尼娜照着回忆说完之后,南宫五月跟伊扎克斯都表情古怪起来,郝仁则顺手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一块七扭八歪的金属板,金属板上还有着一条凹痕。他把金属板在女恶魔下半身比划比划,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女恶魔大惑不解:“啊?”

“你一个鞭腿把我闺女的快递箱子踹下来了,”郝仁扯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位女恶魔,“当然现在看来你那一鞭腿是个被动技能——还瘸着呢啊?”

拉尼娜的表情有点无措,她基本上听不懂眼前这些陌生人在说些什么,更想不到为什么眼前这些人类看到恶魔的时候会如此无动于衷。伊扎克斯深知自己这位女部下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于是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下,把你来这儿的经历给我说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这里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拉尼娜战战兢兢地在伊扎克斯对面坐下,她周围立刻围了一圈唯恐天下不乱的围观群众。女恶魔一边小幅度地偷偷打量周围环境一边回忆起来:“……属下躲在异空间里逃过搜查,等出来的时候发现空间出口发生了转移,已经来到熔浆峡谷附近,而且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属下一边赶回战场一边打听那场战斗的最后结果,这才得知……得知……”

“全线溃败是吧,没什么不能说的,”伊扎克斯不甚在意地哼了一声,“你打听到我的下落了?”

“是,属下打听到您向着黑铁峰方向……转移,便一路跟了过去,但在中间遇上些意外,半路迷失了方向,等抵达黑铁峰的时候才知道您已经被瑟拉顿抓住并带往他的恶魔位面。随后属下一路寻找,才终于在瑟拉顿的恶魔位面找到您的下落,但就在属下摸到牢笼位置准备救援的时候……”拉尼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至今都很难理解当时发生的现象,“属下看到有一个幽灵一样的女人出现在牢笼面前,轻而易举地‘抹消’了整个铸魔矿坑,并带着您消失在一团白光中。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难道是我们的盟军?”

“那是一位神,她说自己叫塔维尔,一位拥有无穷化身的神明,你看到的是她的一缕思想,”伊扎克斯对自己的老部下解释着自己经历的事情,“她只是对我这个举止奇怪的恶魔有些好奇才顺手把我带走的。那团白光是穿越世界的大门。”

拉尼娜很惊讶地看着伊扎克斯:“神明?王,您不是一向对神明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的么?”

“只不过是那些只能在方寸天地里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神明’不配让我尊敬罢了,”伊扎克斯咧开嘴,对自己老家的某些自称为“神”的家伙不屑一顾,“这么说你也顺着白光过来了?这不对啊……我中间转过一次站,世界之门的检查很严格,你是怎么跟着‘偷渡’过来的?”

拉尼娜不知道“偷渡”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一群长得很像地精的绿色生物帮忙……”

“绿色生物?地精?”郝仁立刻接茬。他这时候总算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作为帝国基层情报人员,必须对任何形式的“偷渡”行为敏感,一切穿越世界并且没有进行过备案的人员他都必须掌握情报。

拉尼娜点点头:“当我穿过白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到处都是像炼金装置一样在自动运行的机器,但又比炼金装置高级很多。还有一个玻璃大厅,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种族在里面川流不息……”

伊扎克斯在旁边小声解释:“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