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呼啸声不断,狼奔豕突的尽是明、清两边的骑兵。与以前不同,此时追击的却是明朝方面的骑兵,逃跑的是清国方面的骑兵。你追我逃双方己经不知道赶了多少里。

不时有落伍的镶黄旗清骑被追上,哭叫中一个个被杀死,长途行军加上方才追击与搏战的疲惫,这些镶黄旗清军人马尽是精疲力竭,哪跑得过明军骑兵的以逸待劳?

加之方才冲阵重骑折损近半,“巴图鲁”,梅勒章京鳌拜更是当场身死,余下的人个个心惊胆寒。这锐气一去,他们连回头缠战迎斗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拼命的逃,逃,逃,一匹马跑死了,再换另一匹马。

曹变蛟、王廷臣等五千骑兵紧追不舍,他们追击时分为数股,一股紧追,数股缓行。待一波疲惫后,另一波追去,始终保持己方的锐气与马力体力。

数千明军一直追过马昌营,离孙各庄不远时,有部下来向曹变蛟禀报,逃跑的镶黄旗鞑子兵,己经获得一部正黄旗鞑子兵的接应,正在前方不远处紧急布阵。

接应镶黄旗准塔余部的正是正黄旗巴牙喇纛章京图赖,他领三千人策应,离鳌拜前锋兵马约有半日路程,接到鳌拜求援后,他领军紧急赶到。看准塔等人狼烟的样子,又听闻梅勒章京鳌拜己死,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

图赖为人慎重,看镶黄旗余下兵马个个垂头丧气,面若死灰,丝毫没有战心。

受他们影响,本部的正黄旗军士也是人心惶惶。又听闻明军大部追到,知道军情紧急,当即下令立地布防,结成严整军式,便是有溃兵敢冲击本阵者,也毫不留情当场射杀。

在他的布置下。那些镶黄旗兵马多少平复下来,很快的,浩浩荡荡明军追骑赶到,一股股聚在他们周边不到两里处窥探。见正黄旗清兵严阵以待。倒没有人敢逼上来冲阵。

忽然明军中数十骑奔出,他们呼啸前来,一些人的马匹后还用绳索拖着数个被擒获的镶黄旗军士。

看他们的王字大旗,一些镶黄旗军士惊叫:“舜乡军,是舜乡军……”

在他们惊叫下。那些镶黄旗残兵更是一阵阵骚动,图赖见己方军心动荡,厉声喝道:“敢有任何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准塔知道事态严重,如果自己这些旗内残兵造成整个军阵动荡的话,那不但是自己,甚至有可能连累整个友军崩溃覆没。他拼命弹压,亲手砍下几个叫声最大的旗内未披甲兵脑袋,才让整个军阵稳定下来。

“尔等胡儿,可敢一战?”

那些明骑在清军阵前耀武扬威。奔驰叫嚣。

他们正是王斗军中的夜不收军士,追击他们是老手,在镶黄旗溃败后,他们一人三马,数十人便赶得上千清骑狼奔豕突,没有一个人敢回头迎战。

他们斩获甚多,还擒获了几个俘虏,轻车熟路地用绳索拖在马后叫嚣挑战。

这情形真是颠倒过来了,图赖与准塔记得自己随皇上在通州也是如此,不过主角配角换了而己。图赖脸色难看。制止住身旁愤怒的正黄旗战士,只是严令列阵谨守。

他们个个下马,张弓撘箭,只待舜乡军夜不收们进入射程。便箭矢齐发。

这些夜不收由温达兴亲自带领,他当然不会傻呵呵的冲进他们弓箭射程内,只是在阵外绕圈奔驰。

见清军阵列始终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应战,曹变蛟与王廷臣都是相视而笑,大呼痛快。又暗暗羡慕舜乡军的虎威。大旗一打,便让东奴噤若寒蝉。

还是随在王将军身旁好占便宜啊,怪不得王将军领命为先锋后,通州的友军争先恐后,都想跟随王将军前来。曹变蛟与王廷臣不明白王斗为什么会看中他们,让此平谷之行,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见清军始终不动,王廷臣对曹变蛟道:“小曹将军,要不要让将士们冲一冲?”

曹变蛟摇头道:“奴贼军阵严整,我等见好就收吧。”

他喝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与王将军汇合。”

……

“痛快,痛快!”

此时在大兴庄战场上,李光衡同样在高声大呼,方才他与曹变蛟镇内一游击联合冲击镶黄旗匆匆遣出一千军马。并以为自己骑军训练时日不足,便是敌情疲惫,但他们骁勇善战,双方对冲之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未想自己数百骑兵纵骑突入镶黄旗那一千骑兵内时,便若虎入群羊,很快便冲开了他们的骑阵。

那些镶黄旗清骑,他们乱哄哄的阵列根本不是自己严整军阵的对手,几轮对冲后,那一千兵马就要溃败。正面鳌拜等人重骑冲击的失败,只不过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这个结果让李光衡兴奋不己,一直以来,他的骑兵在舜乡军内都是配角的存在,或许有一天,他们可以散发出璀璨的光宗。

对这个结果王斗倒不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注定纪律与战阵的力量,训练步兵如此,训练骑兵同样如此。

就算舜乡军骑兵个人武力不是很出众,骑术不精,但面对那些单兵素质一流,但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