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的死对大部分人来说根本就不搭干,只有那些官员和勋戚们暗自取笑。

没了朱瞻壑擦屁股,汉王以后再弄出些麻烦出来……朱棣那边大概要收拾他了吧。

“父皇的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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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摸着额头上的肿起,目光阴冷的道:“不过父皇以前用镇纸砸人……最少是头破血流,而本王却只是青肿,这个有趣了!曾述,你怎么看?”

他的对面坐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微笑着,让人一见不禁生出亲切之感。

“殿下,陛下生病期间,外面不少风风雨雨。而陛下已经老了,狮王老了会担心被别人抢走自己的位子,所以……脾气难免会暴躁些,不过殿下近日当小心,不要触怒陛下。”

朱高燧笑道:“那日太子举止失措,引发了燕山左卫的暴动,若不是聚宝山卫进城,本王此刻已经在俯瞰天下了!”

曾述微笑道:“殿下无需着急,这人啊,年纪一大就容易猜疑,容易犯错,咱们不着急,再说……太子和太孙之间……一山不容二虎嘛!”

朱高燧挑眉道:“他们父子现在是面和心不和,父皇看在眼里,却无法控制,哈哈哈哈!”

“曾述你不错,比那谢忱高明百倍,以前本王被那谢忱蒙蔽了,居然疏忽了你,哎!以后咱们都好好的,本王不会忘记有功之臣。”

曾述起身拱手道:“殿下雅量,在下佩服。”

朱高燧笑了笑,正准备再许诺一些好处,眼角就瞟到门口有人,就喝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人进来禀告道:“殿下,汉王世子去了。”

“哦?”

朱高燧面无表情的道:“府中按照规矩送些祭品去就是了,让王妃去一趟。”

“是,殿下。”

“且慢!”

曾述先冲着朱高燧拱拱手,然后问道:“陛下那里可有动作?”

朱高燧摇摇头:“父皇大概没心思去管这些吧。”

“陛下派了大太监去祭奠。”

呃……

瞬间朱高燧就觉得脸上发热,他的皮肤本就白皙,红的一目了然。

曾述急忙弥补道:“汉王跋扈,陛下多半是叫人去警告的吧。”

这话谁都不信,朱棣再暴躁,可也不会在孙子的葬礼上去警告儿子。

……

方醒违反了禁足的旨意,所以在看到大太监后,他就准备开溜了。

“兴和伯留步。”

大太监叫住了方醒,然后两人到了灵堂的边上,他低声说道:“陛下知道你在这,让你戴罪立功,好生安抚汉王殿下,否则禁足一年。”

“是汉王把我拉出来的,难道我还能不来吗?”

方醒觉得自己很冤枉,老朱的脾气越发的无赖了。

朱高煦哪有那么好安抚的,弄不好就要上演全武行。他又打不过朱高煦,咋整?

大太监垂眸道:“汉王殿下心伤,就算是大醉一场也好啊!”

“这是御医的说法,咱家不懂。”

于是为了不被禁足一年,方醒只得找到了正在灵堂里发呆的朱高煦。

“殿下,让人来祭拜吧!”

从灵堂布置好之后,朱高煦就不许人来祭拜,自己独自坐在里面,看着棺木发呆。

等他抬起头,方醒不禁被那满眼的血丝吓了一跳。

“入土为安。”

方醒只能这样劝慰一位失去儿子的父亲。

朱高煦的眼睛动了一下,突然身体往后倒去。

“来人呐……”

方醒一把扶住朱高煦,可这人太重了,急忙叫人来帮忙。

……

朱高煦病了,这位猛将破天荒的病倒了。

朱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派了几名御医进驻汉王府不说,还派了大太监时不时的去灵堂转悠一圈。

于是京城的文武都知道了朱棣的态度,汉王府的门槛一时间差点被踩平。

方醒在汉王府熬了一夜,也喝了一夜。

儿子死了,朱高煦还在喝酒,只是喝到后半夜时,他把酒坛子一砸,哭着说起朱瞻壑劝他少喝酒的次数。

掰着手指头一次次的数,数到最后泣不成声。

天亮了,方醒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等在门外的几个御医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不禁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方醒一张嘴都是酒气,指着身后说道:“去吧,殿下只是伤心过度,且等他睡醒了再说。”

“我的儿……”

这时里面传来了朱高煦的喊声,几个御医都有些怯了,怕被暴打一顿。

“无事,等睡醒了再来。”

看着方醒跌跌撞撞的出去,几个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磨磨蹭蹭的进去了。

方醒回到家中,因为满身的酒气,也不好去熏张淑慧和无忧,就让人传话,然后他自己一头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