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石见银山的份上,且饶你一命。”

“我们走。”

方醒收枪,辛老七上了马车,也不往后看一眼,就这么赶着马车,从巷子的另一头穿了出去。

“嘭!”

那匹受惊的马调转方向,最终拖着马车,一头撞在了汉王府的墙壁上,轰然倒地。

斯波义元想掀开前方的车帘,呵斥一下那个叫做一村的车夫。

可车帘却被一村压得死死的,斯波义元不禁骂道:“一村,该死的,滚起来!”

可压着车帘的一村动也不动,而且一股血腥味在弥漫。

难道是受伤了?

斯波义元艰难的从侧面钻了出来,先摸摸头上被撞出的几个大包,然后怒火冲天的就去了前面。

“啊……”

天刚黑,这声尖叫马上就惊动了汉王府的人。

一队侍卫持刀冲了出来,结果正好撞到了疯狂奔来的斯波义元。

“什么人?”

领头的侍卫一脚踢翻了斯波义元,然后让人捆了。

“不……有鬼!有鬼!”

斯波义元拼命的反抗着,指着马车那边嘶声道:“那里有鬼!有恶鬼吃掉了我的车夫……”

侍卫笑着揪起斯波义元,正反手两巴掌呼过去,然后和同伴说道:“玛德!当年靖难时,咱们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哪个厉鬼敢在咱们的面前出现,去个人看看。”

一个侍卫骂骂咧咧的就往马车那里走去,边走边骂道:“玛德!居然撞咱们的墙,回头让那小子出钱重新修……嗯?有人血味!”

那匹马是直接一头撞死的,血流的不多,而且马血也没有人血腥臭,所以杀人无数的侍卫当然分辨得出来。

“哟!看你这个矮子,居然敢杀人?”这边的侍卫头子诧异的把斯波义元丢在地上。

“不是我……”

“啊……”

侍卫头子正准备踢斯波义元一脚,听到前面的尖叫后,不禁毛骨悚然。

“头!他的头不见了!”

“嘭!”

正在等着人送钱的纪纲接到这个消息后,一贯在下属面前表现的很从容的他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

“你,你说什么?”

纪纲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而来禀告的这个锦衣卫小旗也是脸色煞白。

“大人,那个倭国人的车夫脑袋丢了。”

小旗想起那个诡异的现场,就忍不住想吐。

“大人,那人头就像是菜瓜被人一锤……给敲碎了。”

“呕!”

小旗说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跑到门口,扒拉着门边狂呕起来。

一阵酸臭味传来,如果是平时,养尊处优的纪纲会让这个小旗半个月下不了床。

可今天,纪纲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又是那个人!去,把人都撒出去,找出那个魔鬼!我要生吃了他!”

纪纲疯癫的嘶吼着,手中抓到东西就扔,脚边有东西就踢。

王谦看到纪纲这副模样,不禁心中一惊。

“只是一个车夫罢了,大人慌什么?”

庄敬纳闷的问道,他和王谦怕被迁怒,所以都退到了门外。

王谦侧身盯着庄敬,直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无奈的道:“你忘了袁江是怎么死的了吗?”

“怎么死的?”

庄敬自从接手了袁江的一些事务后,早就忘记了那个曾经的同僚,此时听王谦提起这个人,秦淮河边的那一幕又从记忆深处被翻了出来。

“呕!”

庄敬干呕了一下,脸色煞白的道:“你是说那人死的和袁江一模一样?”

王谦神情凝重的道:“正是,都是脑袋爆了。”

庄敬再傻也知道了纪纲为何会这般失态。

纪纲在恐惧,他担心有一天自己的脑袋也会和袁江一般的爆掉,那鲜血洒满一地。

“可有现?”

纪纲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王谦摇摇头道:“事汉王府的边上,周围都是勋戚的住所,属下也不敢问。”

“大人,告诉陛下吧,派出大军封锁金陵,一家家的查!”

庄敬咬牙切齿的道:“我就不信抓不到那个家伙!”

看到纪纲又暴怒的迹象,王谦急忙就说道:“别胡说!斯波义元的马车上都是金银,还有几幅前宋的字画,你想让陛下端了咱们的老窝不成?”

纪纲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对于那个未知的对手,他完全就摸不到一点底细。

……

当朱高煦得知此事后,正在喝酒的他随意的吩咐道:“墙壁肯定被撞坏了,死人死马还晦气,那就把钱留下一半,人送到方家庄去。”

那些侍卫只是当时被车夫的死状给惊了一下,随即就笑嘻嘻的去拿钱。

“当年骑兵冲阵落马的,那可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