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急匆匆的赶回家,到了老太太那里后,就看到张輗正梗着脖子说话,而老太太一脸的怒火,显然刚才发生了争执。

“母亲,那方醒如今已经是死人了,咱们犯得着为他得罪那些勋戚吗?”

张輗愤愤不平的道,全然没看到正黑着脸进来的张辅。

老太太看到张辅后才急切的问道:“辅儿,二姑爷可是出事了?”

张輗看到大哥来了,就嚷道:“大哥,那方醒被郑亨给下了黑手,还有赵王掺和在里面,他这次死定了!”

老太太瞪了张輗一眼,然后转向张辅叹道:“若是姑爷出了事,可让二丫头怎么办哟!”

张辅走过去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冷冷的对张輗说道:“方醒是有些事。”

“我就说嘛,这小子总是和皇太孙呆在一起,这不就被连累了?”

张輗得意的道:“早些时候我劝他跟纪大人贴近些,可他不听啊!这不就出事了?不过无需担心,二妹妹又没有孩子,以咱家的门楣,再嫁出去也不是事啊!大哥,你说是吧?”

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到这话心中酸楚,就说道:“辅儿,你且去问个清楚,若是……”

“呜!”

老太太的话还没完,异变陡升。

一个茶杯带着风声飞了出去,张辅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脸上全是煞气。

老太太一脸发懵的看着这一幕,而张輗却发挥了一个武将儿子的身手,一个低身,那茶杯就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呯!”

张辅的力气有多大?看这个粉身碎骨的茶杯就知道了。

张輗后怕的看着身后的碎屑,回头恼怒的道:“大哥,你怎地能对我动手!”

老太太的反应慢了些,到现在才后怕的说道:“辅儿,有话你好好的说,小心伤到了老二。”

张辅看到张輗还想找老太太撑腰,就怒喝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今日北边来了捷报?”

张輗一怔,不平的道:“大哥,捷报关我何事?你莫不是要发疯了!”

张辅久经战阵,杀人也多,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暴怒起来。所以张輗一说,老太太就揪住他的袖子,惶恐的道:“辅儿,你可有不妥?来人,请太医来!快去!”

张辅摆手道:“母亲,我无事。”

老太太凑过去看了看张辅的眼神,张輗也看了看。

张辅的眼神并不昏乱,只是有些恼怒和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张輗一个激灵,脱口道:“大哥,那捷报不会是……”

张辅重重的点头,然后喝问道:“你可在外面传了什么话?”

张輗从震惊中醒来,闻言就讪讪的道:“我不过是说……方家和我们家…不…相干……”

“混账!”

……

“混账!”

方家的前厅中,陈潇起身指着自己的本家喝道:“陈策,你一个小小的秀才也敢抢夺德华兄的产业?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拳头!”

说着陈潇就扑了过去,可却被方十一被拦住了。

陈潇眼睛赤红的骂道:“方十一,你这是要背主吗?”

方十一为难的看着张淑慧,然后就抱住了陈潇。

“叔叔莫急。”

张淑慧盈盈起身道:“我家夫君乃高士,此等人不该脏了我们的手。”

声音清脆,可话里却带着凛然之意。

陈潇想了想,然后挣开,指着陈策道:“说吧,你是哪家的狗?”

张淑慧也冷笑着看向陈策。

一个小秀才,居然敢敲诈到了太孙老师的家中,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

陈策还是儒雅的道:“学生听说方先生在边塞大概是回不来了,所以这不是就想着贵府会被那些权贵为难吗!既然如此,那何不如把第一鲜转让给学生,想来多个朋友还是有好处的吧。”

前厅的气氛顿时就凝滞了,陈策的这个消息就像是大锤似的敲打在大家的头上,让人头晕目眩。

张淑慧右手扶着椅子,左手抚着额头,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胡说!”

小白眼睛红红的骂道:“你这个家伙,就和少爷说的那种寄生虫一样,专门趴在老百姓的身上吸血,比畜生都不如!”

“他确实是在胡说。”

就在此时,马苏从门外进来,他先对张淑慧躬身道:“师母,弟子刚去了衙门打听,有好消息。”

张淑慧虚弱的道:“什么好消息?”

马苏直起身体,逼视着陈策道:“弟子听说…老师在北方打了个大胜仗,杀敌上千。”

“什么?”

张淑慧松开手、小白的眼泪又忍了下去、陈潇一愣,旋即呵呵的笑了起来……

陈策也在笑,只不过是在冷笑。

“你觉得这等谎言能骗到我吗?”

陈策摇头惋惜的看着马苏道:“我知道你,听说你在国子监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