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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嘁!”

方醒打个喷嚏,赶紧去洗手洗脸,然后才敢去抱无忧。

小无忧呆呆的看着虚空,表情很严肃。

“无忧宝贝,想不想吃糖果呀!爹这里有许多好吃的,你快快长大好不好?”

无忧依然没有搭理,嘴巴蠕动一下,眼睛一闭,就此睡去。

“我闺女不喜欢我啊!”

方醒悻悻的把无忧放在小床上,床脚的大虫和小虫都懒洋洋的趴在那里。

“大虫,小虫,开始操练了!”

外面木花一声喊,铃铛就出现了。

大虫小虫马上爬起来,看着有些迫不及待。

“爹,快去看呀!大虫和小虫去抓野兔。”

土豆和平安跑进来,一人一只狗,俩小子都兴奋的不行。

“庄上练不出好狗,这样,让家丁带着进山。”

等到了前院,方醒交代给了辛老七。

“老爷,山中有虎豹和狼,大虫和小虫还小啊!”

“驱赶了就是。”

除非是有一队撵山犬,否则不足以挑战那些野兽。

“爹,我们也去。”

“去吧,你和平安都去。”

方醒大方的放手了,让辛老七他们带着土豆和平安进山。

两孩子不知愁的欢呼着,跟着辛老七他们去了,解缙悄无声息的出来道:“你这是有了无忧,连儿子都放养了?”

方醒当然不会承认:“没有的事,男娃当然要摔打,进山磨砺一下有好处。”

解缙赞同道:“不磨不成器,不过那于谦却有些刚直,磨不好啊!”

……

于谦很苦闷,在被方醒教训了一通之后,他每日都会出来在市井里转转,期间钱袋被偷三次,被打闷棍一次。

可他只看到了家长里短,只看到了小民每日都在为了斗米而忙碌。

最后他干脆就在离家不远的一条大道边上摆了个小摊。

这个小摊也就是一桌一椅,一张纸铺在桌子上,上面写着‘代写书信’四个大字。

这条街大多是平民,人流量不小,可购买力却不大,所以两边的店铺大多是卖些便宜的吃食,或是杂货铺。

于谦的摊子就在一家杂货铺的外面,本来这家杂货铺的老板要收他每天两个铜钱的摊位费,可后来看到他写书信收费很低,就干脆只要一个铜板。

刚给人写了一份家信,于谦感觉有些收获,于是就摸出水囊喝了一口。

“那谁,明日起你就别给钱了。”

杂货铺的老板喊了一声,于谦起身,回身拱手道:“多谢刘掌柜的好意,只是在下占了地方,影响了您的生意,一个铜板再也不能少了,否则在下只能搬到其它地方去。”

刘掌柜踱步出来,看了看于谦扁扁的钱袋,唏嘘道:“你倒是有怜老惜贫之心,写封书信也不愿收钱,自己还得赔了笔墨纸砚,读书人,老夫看人从不走眼,你不错,就是倔了些。”

于谦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方醒也知道,却说这是天生的,改不掉。

“家中可有妻儿?”

刘掌柜坐在桌子上,顺手拿起那张纸,赞道:“好字,见字如人,你这人肯定坏不了。”

“可蔡京也是书法大家,却是遗臭千年。”于谦的倔脾气发作,马上就辩驳起来。

刘掌柜嗤笑道:“你知道啥?奸臣忠臣那不就是文人的一根笔杆子在写吗?前几年老夫听说了兴和伯的一首诗,说的就是那遗臭千年的秦桧,呵呵!说得好啊!若是没有那赵构的指使,秦桧哪里敢对岳飞动手?”

“至于蔡京,看看那皇帝就知道了,和咱们陛下比起来啊!那赵佶就是个昏君,昏君之下能有什么名臣,就算是把本朝的几位大人送过去,那也是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命,可笑!”

于谦竟然哑口无言,不管蔡京的历史评价如何,可赵佶首先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昏君之下无名臣,在下谨受教!”

昏君,什么叫做昏君?

首先你得干坏事,搜刮民脂民膏。其次便是下手狠,谁反对就干谁。

正德那种皇帝兴许胡闹,可离昏君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否则杨廷和等人早就上法场了。

而名臣,必然是类似于夏元吉这等人才敢称为名臣,其他的不管是杨荣还是杨士奇,目前还当不起!

所以史书不可尽信,昏君之下无名臣,于谦以为是至理。

草莽之中总是不乏人物啊!

那刘掌柜看到于谦佩服,就有些滔滔不绝起来,他做了多年的生意,可谓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能把于谦当做垂髫小儿。

直至一个中年男子推着带边箱的板车过来,刘掌柜才悻悻的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