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焕山喜欢骑马,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人带着十几匹马去挑逗自己的对手,然后等对手暴跳如雷时,他就可以大笑着扬长而去。

所以在领受了去袭扰哈烈轻骑的任务后,孙焕山对方醒崇拜的五体投地。

“想我孙焕山纵横多年,却找不到知音,伯爷就是我的伯乐啊!”

副千户洪忠和陈连相对一笑,说道:“大人,那可是千里马!”

孙焕山得意的道:“若不是没人赏识,本官现今少说也得是个指挥使,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身后的一千余人都是一人三马,一匹马驮着粮草,一匹马换乘,

一行人已经出来了十余天,再往前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亦力把里!

前方斥候就像是被惊到的老鼠,飞快的奔逃回来。

“大人,发现了哈烈人!”

“多少人?”

孙焕山的精神大振,只觉得自己就是天之子,运气不错。

斥候说道:“数不清,少说上万,一人二马。”

孙焕山舒坦的叹息道:“咱们是一人三马呀!怕个鸟!”

斥候眨巴着眼睛道:“大人,亦力把里人正在给他们补充粮草,还喝酒呢!”

“喝个屁!”

出来十多天,孙焕山连水都得数着喝,只有找到河流后才敢洗漱,此刻一听哈烈人居然还能喝酒,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悻悻的孙焕山当即带人避开了正面扎营,然后蹲守着,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敌人好看。

……

两天后,吃肉干和干饼子吃到想吐的孙焕山终于接到了消息,哈烈人出动了。

“大人,两万余人。”

孙焕山擦去眼屎,骂道:“特么的!那么多,这是要准备去兴和堡骚扰吗?”

斥候尴尬的道:“大人,他们后面不知道有没有人。”

“没查清楚?”

“没,哈烈人确实是厉害,小的们不敢靠的太近,不然估摸着就回不来了。”

洪忠说道:“大人,要不再探探?”

孙焕山瞪眼道:“探个屁!若是他们有了准备,本官准备的大礼不就白费了!”

回过头看看自己麾下懒洋洋的模样,孙焕山不怒反喜,得意的道:“老子的麾下就该这样,该歇息的时候就歇息,该上阵的时候就上阵,样样出息!”

“出发出发,别给哈烈人找到咱们的痕迹,马上走!”

一刻钟后,孙焕山部就消失在茫茫草原中。

时光流逝,午饭后,十余骑远远而来。马上的骑士很警惕的左顾右盼,仔细寻找着敌踪。

初冬的草原荒凉,这些哈烈人目光锐利,放眼看过之后,才纵马前行。

稍后,第二波斥候再次到来……

“第三批斥候了啊!”

远处的孙焕山放下望远镜,皱眉道:“哈烈人很谨慎,咱们得小心点。”

洪忠纠结的道:“大人,伯爷给的那个东西好用不好用啊!”

孙焕山再次举起望远镜,笃定的道:“伯爷给的东西,肯定是不得了,否则哪会派咱们来冒险!”

想起那些罐子,孙焕山信心十足的道:“让弟兄们好好的歇息,咱们晚上看看,若是老天爷给脸,那咱们就动手。”

等远方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时,孙焕山带着人悄然退了回去,然后一直等着。

“两万余人。”

孙焕山借助着望远镜这个神器,大致估算了一下哈烈人的数量,然后一头就消失在草原中。

轻骑不是身轻如燕,而是指他们没有多余的累赘,所以机动性强。

机动性再强,可也得吃喝拉撒睡。

暮色渐渐降临草原,哈烈人扎营了。

没有帐篷,有的只是大块的羊皮缝制而成的被子,把身体一裹,在春天的夜里勉强能保暖。

裹着羊皮,守着不多的篝火——没有燃料!这些哈烈人默默的吃着从亦力把里人那里获取的干粮。

夜静悄悄的,不知道谁唱起了歌。

歌声低沉而悠扬,那些哈烈人渐渐的跟着哼唱起来,歌声悠悠,传出很远。

“玛德!还会唱歌,以为自己是出来游玩的吗?呸!”

孙焕山翘着二郎腿躺在羊皮垫子上,不屑的歪头呸了一声,然后看着满天星辰在想着心事。

哼唱着青楼里的艳曲,孙焕山突然眉飞色舞的说道:“这次肯定能立功受赏,回去找个女人厮混几日再回家,想想都舒爽啊!”

这个理想很远大,可却无人应答他的话,因为都睡着了。

草原的夜静悄悄,夜间的低温下,蚊虫无踪……

……

凌晨,草原上起风了,吹的人直打哆嗦。

这个时辰没有谁愿意从温暖的羊皮被子里出来,所以哈烈人的宿营地里鼾声一片。

而外围的游骑也换了一波,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