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家混了一顿午饭后,杨荣得意的拎着一串小鱼回家了,说是要油炸了下酒。

方醒把他送出去,然后回去就睡了个午觉。

这种季节睡午觉是最舒坦不过的了,不冷不热,太巴适了!

小白早就睡了,自从怀孕之后,按照御医的叮嘱,中午最好眯一会儿。

土豆一直坚持等到方醒回来,然后打个哈欠。方醒熟练的把他抱起来,俩父子往躺椅上一躺,就给这个午后增加了些悠闲。

可悠闲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方醒正梦到自己在河中游泳,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河水突然全都消失了。

“夫君,夫君。”

方醒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问道:“何事?”

张淑慧低声道:“杨大人又回来了。”

方醒猛然一惊,然后把伏在自己胸前酣睡的土豆递给张淑慧,揉揉脸就去了前院。

……

杨荣的脸色有些白,配上胡须和儒衫,若不是眼神有些惊恐未定的话,真是老白脸一个。

“从你家出去之后,还没到聚宝门,拉车的马就开始发疯了,车夫拉都拉不住,最后老夫跳车才逃过一劫。”

咦!

方醒看到杨荣的身上完好无损,就有些疑虑。

大哥,你不会是使出了苦肉计吧?

黄盖使出了苦肉计,挨了几十棍,差点命都没了。

可你这个……

杨荣苦笑道:“跳车的时候运气好,正好抱住了棵树。”

说着他把袖子捞上去,露出了遍布伤痕的双臂。

方醒倒吸一口凉气,“谁会敢干这等事?”

这是在作死啊!

朱棣可不是那等和稀泥的皇帝,被他知道了,这事轻省不了。

“那马呢?”

方醒觉得只要马没死,这事就能水落石出。

杨荣尴尬的道:“老夫当时担心贼人还有后续,就赶紧跑你家来了。”

“小刀,去拿药来。”

方醒觉得那人是在作死,居然敢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弄妖作祟,真是胆子大的没边了。

会是谁呢?

杨士奇?

不可能!

老杨的秉性还是比较不错的,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给杨荣处理好伤口之后,方醒想到了一个人。

“金幼孜?”

杨荣急匆匆的走了,由辛老七亲自带着两名家丁护送回家。

不过相比去朱棣那里告状,杨荣觉得还不如故作无事。

方醒想了半天,最后觉得金幼孜也干不出这等事来,于是就纠结了。

……

可朱棣却不会纠结,得到消息之后,他勃然大怒,马上命令锦衣卫去严查。

作为曾经的卧底、反骨仔,沈阳最近有些春风得意。

“陛下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咱们,那就要办好!谁要是偷奸耍滑,那就别怪本官下狠手了!”

事情不复杂,一是车夫,二是马匹。

首先是车夫,可车夫却一脸的冤枉和懵逼。

于是沈阳就怒了。

“说吧,把你是如何与外人勾结,准备行刺杨大人的事交代清楚,本官可以让你少受些苦楚。”

车夫满脸的惊惶:“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啊!小的发现马不对之后,就告诉了老爷,还拼命的勒马,不然我家老爷哪能跳车?”

在高速奔驰的马车中跳车,而且还是杨荣这等文官,沈阳能想象得到有多危险,可……

沈阳眼中带煞的喝道:“给他用刑!”

……

既然杨荣没事,方醒自然不会掺和,所以他在享受着自己的禁足生活。

可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正当方醒逗弄着土豆,关心着小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时,一场风暴骤然而起。

没有一点儿征兆!

禁足的第三天早上,方醒就听说沈阳被抓了。

“为啥?”

方醒觉得沈阳这个卧底当时干的不错,没有他,也不能顺利的掌握纪纲那么多机密。

贾全唏嘘道:“说是跋扈,审讯杨大人的车夫时,差点把人给打死了,现在就剩下半条命在家养着,听说杨大人也有些恼火。”

方醒诧异的道:“沈阳这人我见过几次,觉着他不是这种人吧?”

贾全苦笑道:“纪纲死后,锦衣卫上下惶惶不安,沈阳大概是觉得自己有功吧,最近有些跋扈了。”

“跋扈个屁!”

方醒恼怒的道:“陛下本就对锦衣卫不放心,还特么的跋扈,难道他想当第二个纪纲吗?这是找死呢!”

沈阳当时给方醒的印象不错,是个好小伙子,可没想到大半年不见,居然变化那么大。

“有些飘了。”

贾全又急匆匆的走了,最近朱瞻基好像陷入了内宅之中,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