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马骐被小刀往前一扔,不禁惨叫了几声。

朱高煦眨着眼,好奇的问道:“马骐,你的胆子是从哪来的?居然想造反?哈哈哈哈!”

“冤枉啊王爷!”

马骐艰难的抬起头来,满脸是血,“王爷,都是何家卫这个贼子胁迫奴婢的啊!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直没进来,就想着给您报信……”

听到这里,连方醒都忍不住笑了。

现场被擒获的人不少,只要取得口供,就足以钉死马骐。

朱高煦一步跨下台阶,右手一动,马鞭就抽了出去。

“啪!”

“啊……”

朱高煦在抽着马骐,被解除嫌疑的沐晟不胜感激的凑过来。

“兴和伯,多谢了,等此间的事了,咱们喝一杯。”

方醒点点头,他想在交趾搞个试验田,和沐晟搞好关系总是没错。

沐家在云南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交趾这等反复叛乱的地方能比的。

朱高煦这时令人去马骐的住所抄家,然后又令人写奏折,准备表功。

“方醒,那些俘虏怎么弄?”

一万多的俘虏,每天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交趾的粮草大多都是开中法引来的盐商负责,可要把这辛辛苦苦从大明运来的粮食给这些俘虏吃,这个弯很难转。

想了想,方醒说道:“还是开荒种地吧,在周围圈出地方,令人看守。”

于是朱高煦就把这话叫人写在奏折上请示朱棣。

等处理完这些事后,黄福就和方醒商量此事。

“兴和伯,交趾男人懒惰,本官怕逼之过甚会逃啊!”

方醒笑道:“每队数十人,连坐即可,举报有赏,若是能整队避开看守逃出去,那就算咱们输好了。”

黄福皱皱眉,低声道:“兴和伯,此事有些……”

“就这样。”方醒说道:“否则大军常年呆在此处,天长日久,大明不堪重负!”

黄福叹息道:“也不知道以后的交趾会变成什么样啊!”

“只会越来越好!”

方醒笃定的道:“等全境叛乱消除后,当修生养息,收税以养活驻军。”

“难啊!”

朱高煦已经去清理马骐的财富,沐晟去自己的营中清理何家卫的影响。

“兴和伯,喝一杯吧。”

这两天对于黄福来说太过于大起大落,先是差点被破城,接着多年的老对头马骐居然想造反。

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让黄福生出了想大醉一场的念头。

到了后面黄福的地方,可厨师却因为被惊吓生病了,没人做下酒菜。

黄福尴尬的道:“本官会炒鸡蛋。”

方醒牙痛的道:“那还是我来吧。”

在厨房,当黄福看到方醒熟练的动作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堂堂的兴和伯,在厨房居然那么娴熟,想必在家里也会时不时的下厨。

可如今别说是方醒这般的勋戚,就算是读书人中间你都很难找到几个能下厨的。

方醒溜了肉片,做了一个大杂烩,就此齐活了。

两人在厢房里坐下,黄福摸摸脖子上的纱布,自嘲道:“老夫对交趾人一向和大明百姓差不多,可没想到啊……”

在这里,两人都随意了许多,互相举杯。

方醒喝了一口酒后笑道:“目前民心不稳,毕竟中原已经远离了交趾几百年,这民心不是那么快就能凝聚的,需要时间,需要让他们感到比以前好,那样才能慢慢的消除隔阂。”

黄福赞许的再次举杯道:“兴和伯果然是我儒家的大才,能文能武,老夫自愧不如!”

方醒的笑容一滞,叹道:“黄大人难道不知道吗?方某已经不是儒家的人了。”

黄福正是想引出这话头来,于是他就问道:“为何如此?兴和伯,难道是排挤吗?”

在黄福看来,儒学子弟就不该自立门户,方醒的这种行为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

方醒夹了一块吸饱肉汁的豆腐,慢慢的感受着味蕾在爆炸,然后又喝了口酒送下。

“黄大人,这不是意气之争,方某也不愿意自己的学识被人说成杂学,从此低人一等。”

黄福理解的点点头,这种事谁都不乐意。

要是换个脾气急的,弄不好会找人拼命!

学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谁敢动它谁倒霉。

方醒又夹了一块野牛肉,眯眼吃下去,“方某和他们已经发生过多次冲突,再重复一次,这不是意气之争,这是道统之争!”

你们想打压我?呵呵,哪怕你们人多势众,可老子该挖墙脚就不会手软,时间会证明谁才是蠢货!

黄福遗憾的干了杯中酒,他觉得方醒这等人才以后可以成为儒学的典范,可现在看来,典范不说,大家都成仇人了。

黄福本就心身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