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被王管事气得浑身发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等方醒和陈潇配合默契的在狂揍王管事时,那些家丁们都扬起棍子,准备收拾这两个眼生的家伙。

“住手!”

方醒最后在王管事的下巴上来了一记勾拳,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陈潇低声埋怨道:“德华兄,按照咱们的规矩,早就该轮到我了!”

方醒揉揉手腕,不满足的道:“下次吧,刚才我都还没打过瘾呢!”

听到有人叫住手,那些家丁们都骂骂咧咧的看向了朱瞻基这边,准备连带这个敢说话的人一起收拾。

王管事的脸已经成了猪头,他感到视线内一片模糊,就咬牙喊道:“打!都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喊完后,听到周围静悄悄的,王管事就骂道:“怎地还不动手?都傻了不成!”

“殿下万安!”

一阵呼喊后,这些庄户们都跪下了。而那些家丁们都面面相觑之后,丢下武器,也跟着跪了。

朱瞻基先是看看方醒和陈潇,想起他们刚才殴打王管事时,一个绑手,一个打。

这默契好足啊!难道以前……

回头看看王管事,朱瞻基厌恶的道:“拿下!”

几个护卫上去,直接用绳子把王管事五花大绑,然后拎着,准备带回城里去处置。

朱瞻基抱拳道:“德华兄,小弟先回去了,婉婉就留在这多玩一会儿。”

方醒低声道:“你是太孙,这些下面的管事和你的名声关系颇大,该清理的也得清理了!”

朱瞻基感激的道:“我知道,回去就叫人去清理。”

朱瞻基带着人走了,庄子上的庄户们恍如是遇到了青天大老爷,感念的道:“殿下果然还是挂念我们的,这不姓王的不就倒霉了吗。”

“可刚才那人是隔壁的方家少爷呢!”

“那又怎么样?他还能大得过殿下?”

这些人固执的认为青天大老爷是会有的,这同时也是底层百姓乐观的一面。

生活总得有点希望才能过下去,不是吗?

哪怕这个希望是渺茫的!

而陈潇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德华兄,我不想进国子监住宿啊!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书房里,陈潇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

方醒头痛的道:“叔父在信中说了,必须要让你住宿,不然你迟早是个纨绔子弟的命!”

“可国子监里听说都是多人一个房间,德华兄,小弟有洁癖啊!”

陈潇这时才发现被自己的老爹给卖了。

“当初我还以为到了金陵,就能和你一起双剑合璧了,可……这不是坑我吗!”

方醒自动把双剑合璧听成了双贱合璧,然后无奈的道:“国子监一月只有朔望两日假期,这样吧,马苏隔几日就会去一趟国子监,我叫他每次给你带些食物,你缺了什么就托他带话即可。”

怕陈潇不信,方醒就找出了陈嘉辉的书信给他看。

“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悲愤状态下的陈潇脑洞大开:“难道我是某位对陈家有大恩的儿子,一家老小都死了,所以最后托孤给了……”

“啪!”

忍无可忍的方醒一巴掌拍醒了陈潇,然后说道:“你嫂子给你准备了去国子监的东西,你自己去收拾一下。”

“难道我真不是……”

按照时间,陈潇今天就得去国子监报到,不然就是违纪。而陈潇是品监生,荫监,迟到了多半会被当做典型处理,打板子都不奇怪。

“荫监啊!这和阴间有什么区别!”

陈潇哭丧着脸的上了马车,跟着方醒去国子监。

可陈潇知道,按照自己老爹的品级,自己是无法进入金陵国子监的,这多半是方醒出了力。

到了国子监时,正好是申时中,还没关门。

方醒带着陈潇,出示了就读的证明后,就被一个杂役带着往里走。

金陵国子监占地颇大,可学生也不少,好几千人,而且还有不少留学生。

在领取了自己的用品后,陈潇站在一间看着不大的房间里,面对着四张床的布局,摇头道:“德华兄,要是小弟在里面打架了怎么办?”

“为何?建中,你可不能自暴自弃啊!”

方醒苦心劝着,可陈潇却道:“我睡觉会打呼噜,在家的时候,没有丫鬟愿意在我的房间上夜。”

呃……

方醒有些无助的看着带路的杂役,在身上摸了一下,然后递了个银角子过去。

“兄弟,这打呼噜影响大不大?”

杂役接过银角子,笑道:“方先生,这打呼噜得看人来,要是一间屋子里有两人打呼噜,那问题不大,可要是只有一人的话……”

只有一个人的话,就会成为公敌!

方醒说道:“懂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