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存民最担心的东西是江家的家世、背景,高下相差太大,或者用现代点的词说,豪门水深,总之不合适,门户不当,林俞静的性格也不适合。

然而江家人并不如他之前所想……这很重要。林存民的观念放在古代,就好比一个中等人家,不愿意家里女儿、孙女入宫入府去搏富贵,但又想她们嫁得一个不吃亏、不委屈的人家。

江家的富贵看似大了些,但是从后一条来说,看明白了其实颇符合。

“作威作福之后,就该准备好当牛做马了。”

林老头看着人离开,看着宝贝孙女装作忘记还衣服了,追出去,转头小声跟同在茶寮体系下的大儿子林晋德说了一句。

老头子要出山,为茶寮当牛做马……更是为孙女压秤。

“为什么爷爷突然就改主意了啊?你们做了什么?”

另一边,林俞静送江澈出巷子的时候问。

“我也不知道啊。”江澈困惑说:“我只知道上午你爷爷过去酒店,找我爷爷聊了很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哦……那不管了。”林俞静想着反正是好事,说:“你下午就要去茶寮了?”

“嗯,等三墩一家到了就出发,应该就一会儿了。”

“也好,反正等年后大伯去开会,我和爷爷也会去的。”

正说着,身后突然追出来一个小子。

“姐夫,黑西装呢?姐夫,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这事我立了功的。”一心想威风一把,稳固老大地位的林堂堂追在后面喊。

江澈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

“林堂堂,回来。”

远远的,林老头在院墙里喊。

林堂堂一下站住了,人有点儿僵。

“爷爷,我……”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林爷爷没好气说:“老实回来让爷爷揍一顿吧,正好我这有气没处撒。”

…………

赵三墩一家三口到了庆州,女儿吃了大苦了,将军爸妈喊她一定要回来过年。

走在街头上,三墩背后一个大包,右手拎着一个,左边肩上还一个柳将军的女士包。柳将军抱着小墩墩走在他右手边。

一辆摩托车开过,挨得很近。

擦身而过的瞬间,坐后座的年青人突然一伸手,给三墩左肩上的女包包带扯了过去……跟着摩托车“轱污”一声,就要加速开走。

飞车抢夺啊这是,路人一阵惊叫,纷纷站下来看。

两个飞车贼里,负责开车的那位转了下油门,突然觉得阻力有点大,扭头问:“怎么了?”

后座还拉着包带的那个也跟着回头。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年青的大高个,一手扯住了包带另一头不放,站那看着他。

好大的力气,他想撒手算了,可是来不及了……

年轻人左手向后再一用力,身体整个甩过来,同时一条粗壮的手臂连同他右手拎着的大号旅行袋一起,已经横向迎面砸过来……甚至有破风声。

“啊!”

“谁?!”

两声惨叫,摩托车上的两个飞车党就这么被凌空砸了下来。

好猛!要栽!哀嚎着爬起来一半,两人互相看一眼,还好,旁边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拿女人孩子做威胁,他们今天栽不了。

两人刚想往冲过去……

抱孩子的女人先冲过来了,照脸就一脚。

其中一个飞车贼就这么重重地砸在了身后的梧桐树上。

赵三墩放下包,拎起来另一个捶了一顿。

然后,夫妻俩抱着孩子,在围观路人呆滞的眼神中,说说笑笑地走掉了。

三墩和将军到庆州了。

差不多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周映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运动外套,把双肩包背起来,稍稍蹲下身,照镜子拨了拨刘海。

这丫头又长高了,青春期长得飞快,现在已经是1米78的个头。

“周映你走了啊?”同队的队友问。

“嗯。”

周映开心地点头,江老师要回茶寮过年,人已经在庆州了,她现在过去会合,然后一起回茶寮。

走到门口停住,心里想了想,周映又回头把背包放下,打开拉链,把里头今年拿的两块青年比赛奖牌取了出来,放回自己的柜子里。

“这个不算,等拿了奥运金牌,再给江老师。”她想着。

在盛海。

谢兴夫妻俩一人一边牵着女儿的手,爬上楼梯。

谢兴掏钥匙,打开了那扇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房门。

“噔噔,咱们回家了。”

妻子说。

女儿探头看了看,一阵雀跃,“回家了,咱们的家又回来了。”

在临州,邮局,门口标着国际长途的小隔间里。

秦河源拿着电话说: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