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

在一段跑偏了的故事里,江澈似乎可以看见未来生活的部分样子了,想想会有些头痛,但又忍不住笑出来。

知道被关心和在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本身就是,多数时候无所谓效果如何,更不需要评测。大概这个世界,男人总是比女人要好哄得多。

正当江澈觉得自己应该将她们暂时分开,以避免脑星云的小行星每天撞击地球,她们的话题已经跳跃到打麻将了。

二缺二。

“冬儿会打麻将吗?”江妈第一个想到的补缺人选让江澈断然不想成为第二个。

原本正在当孩子王的曲冬儿被喊来了,诚实地表示她打过一次,而且有点儿攒下来的压岁钱。

三缺一。

江妈看了看江澈,“算了,就你吧。”

这跟打劫有什么区别?!

江澈果断拒绝了。

三个牌搭子,一个很明显打不赢,剩下两个不敢赢,那还玩个屁哦。

自从潜意识里自我认定有个一年一爆,随性乱爆的运气槽后,江澈就再也不玩任何赌运气的游戏了。

毕竟攒一年才一次机会啊,万一猜个石头剪刀布它就爆掉了……

最后补缺这个位置的人是一样从临州过来参加婚礼的祁素云,她的四岁的儿子,由姨娘唐玥牵着观战。

祁素云坐林俞静的上家,对面是曲冬儿。

这也就是说,林俞静是曲冬儿的上家。

见此情况,江澈的信心变得更加充分。

“可以场外加注吗?”他说:“我在冬儿这里添一份,意思她输输双份,赢也赢双份,敢不敢?”

另外三家应了。

就这样,三家输,一家赢——林俞静赢了一晚上,不算厉害但是努力认真,最关键是挡不住的手气如虹。

赢到最后算扑克牌的时候,大方免了三家,只收江澈这一份,依然赚了九十多块。

“所以,冬儿不会是故意的吧?还有素云姐,妈?”江澈掏钱时依然有些不甘和不信。

“你也太抬举自己了。”老妈说:“怎么着我们仨也没那闲情,白摸三小时牌,就演你九十块钱啊。”

母亲大人说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所以,林同学是真的赢了。何况她的上家,素云姐,整三个小时下来是真的哪怕自己不胡牌,也拼了命在卡她。

可还是卡不住。

“所以有些事果然是没道理可讲。”最后,祁素云大方苦笑着说。

曲冬儿两手托着腮帮子悠悠叹了口气,再聪明的人也会输,是这道理,最后笑起来是因为她终究没把自己的压岁钱输出去,那就好。

江妈和林俞静在聊天,似乎都对赢了江澈的钱这件事感觉很高兴。

唐玥专心在逗祁素云的孩子玩,心无旁骛的样子。偶尔也跟江澈说上几句话,不疏离,也不亲近。

九点,这个时代标准的睡眠时间,江澈出门送林俞静去另一家宾馆。

因为曲沫的留学背景,她和郑忻峰的这场婚礼整体上会偏向西式,但是传统婚俗的规则和流程,还是被遵守了下来。

譬如今晚,新娘就不能和新郎住一起,她会在另一家酒店专门布置的新房里等待明早吉时,等郑忻峰去接她。

包括林俞静在内的几个伴娘倒是没这个硬性要求,但是因为吉时很早,怕起不来化妆的关系,也都决定到那边住。

“还好我总是有你可以赢。”车上,林俞静突然说:“对吧,江澈?”

这一语几关呢?

江澈:“哈哈。”

差不多时候,宾馆里,一场父子对话。

“现在还担心姑娘以后系不住小澈那个家吗?”江老头笑呵呵对儿子说:“你当她是真没看出来祁素云一整晚的针对?又为什么明明也可以让,偏要趁势赢到最后,再来大方?那也是有心思,有脾气的。”

江爸思索一下,眉头跟着皱了皱。

江老头继续说:

“我也是琢磨了一年才想明白啊。之前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世事人心都那么通透的一个林家爷爷,会培养出来这么呆的一个宝贝孙女。”

“心机人人都有,豁达才是真城府啊。更难得她用心始终向着好处,于人于己都是。”

“所以古人说庸人自扰的意思,其实后人多数没参透真意。一个人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困扰,不折磨,是多大的聪明。”

“就这些话,还是我回疗养院跟那些退休干部们聊了不知多少回,才慢慢得出来的。”

江老头说完。

江爸的眉头了,由衷笑了一下,看起来很安心的样子。

当江家家业到现在这个份上,他的思考,自然早已经不同于当初那个朴实的农村汉子。

更难得是他趁势直接学会了藏拙。

其实很多问题,江爸如今都不得不功利而周全实际。其实之前,他是江家唯一存有几分心思,想要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