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一种情况。

“钱的事,我来开口,小友别问,总归到时不会太亏待你就是。”何换玉最后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一句说出来,基本上就说明何大师已经是“狂蜂浪蝶”的程度了,什么不能太出尘,简直就整个是红尘……直接“我要,我要,我还要,要很多”。

“那,谢谢何大师。”江澈生涩笑一下问:“那我们现在?”

“现在,我想请小友暂避一下,往另一边瞧瞧地势。”何换玉说完伸手,笑容心照不宣,给江澈指了山岗的背面方向。

他把江澈当作同道中人,新手,不怕他知道自己要有所布置,只怕他偷学了自己的秘技。

江澈略显犹豫,“这……”

何换玉不容置疑道,“去吧,一会儿我叫你。”

江澈说:“好。”

说完迈步走去。

何换玉偷偷跟过来一段,确认他走得够远,且没有偷看的意思,回头开始布置。

…………

公历1993年1月25日,农历正月初三

星期一,冲鼠(庚子)煞北

【宜】:入殓,破土,安葬,谢土,立碑,修坟。

这是钟家人和何换玉来之前,就已经定好的时间。

当日算好时辰,何换玉装束整齐,带着钟石山,他的小儿子,还有两个孙女,一个孙子,一起带着祭品上山。

江澈当然也去了。

“钟生,这边走。”到小坟包前,何换玉指引其中最老的一座破败坟墓,让钟石山过去。

钟石山神情“悲伤又忧虑”,走到坟前,一步站定。

就在这一刻……“啪,啪”,接连两声。

老坟正面,墓碑早已经没了,此时是两块封墓门的石块突然掉落下来……

石头落地,骨碌碌滚到钟石山面前。

钟石山脊背一凉,额头冒汗,整个脸色一下煞白发青。

不敢动,他身体颤抖,小心翼翼扭头,无助地近乎哀求道:“大师……”

“跪。”何换玉这一句说得很焦急,而且毫不客气。

钟石山应声跪地,俯首。

“上祭品。”何换玉继续指挥,看起来一样非常着急。

钟家子孙连忙上前,很快,“丰盛”的祭品就掰了一地。

“洒酒。”何换玉再道。

钟石山开了一瓶茅台,倾倒在地上。

酒水渗入地下,“看。”钟石山的小儿子突然指着地面小声惊呼。

众人定睛看去……地面在变色,原本的褐色土壤仿佛洒上了一层粉,星星点点的红。

在钟家老少一片惊奇、困惑地目光中,何换玉仰头,长出一口气,低回头时温和一笑,“恭喜,钟生不必再惊慌了。”

钟石山抚了抚胸口,再拜,然后抬头,眼角泛泪,感激地向何换玉拜了一拜。

“那我爷爷可以起来了吗?”钟家一名孙女问。

何换玉摇头,“钟生还需再跪一会儿。”

这一跪,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从墓石缝隙中出来,此时已然爬满祭品的大量蚂蚁……

“钟生莫慌,你可以起来了。”何换玉微笑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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