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话音瞬落。

帝阳源兽猛然脸色大变,它已然感受到浑身涌起的森然冰冷之感。

咔…

一丝清脆的碎裂之响。

帝阳源兽身躯上一道血溅冰封裂痕猛然开裂。

嘶嘶嘶…

丝丝寒气,顷刻从裂痕中溢散。

只是,那并非冰白之色的寒冰之气,而是…阴森的幽冥黑气,冰冷之中,蚀骨食心般的阴寒。

别忘了,这些剑痕伤势,可都是冰冥剑道与冰冥幽火融合而成的幽冥冰烬所打出。

咔…

又是一声,但…这次是炸裂之音。

冰封彻底炸裂,化作漫天冰屑。

没了冰封,伤口的鲜血瞬间飙出,一条血柱如箭喷洒而出。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

咔…

这是第三声,但却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咔咔咔…

从帝阳源兽变色,到这忽然的三声响起,不到数息时间。

帝阳源兽身上那密布的血溅冰封剑痕,在一瞬间悉数炸裂。

“吼…”那一瞬间爆发所带来的疼痛,让得本叫声尖鸣如鸟的帝阳源兽,都发出了凶兽一般的怒吼。

一时间,虚空中,漫天冰屑。

冰屑之内,猩红的血液,漫天飞舞,如忽而剧烈绽放的艳丽之花。

无数幽冥寒气,一瞬间浓郁得如若一个幽冥寒地。

“怎么可能…”帝阳源兽巨大的眸子中写满了痛苦,写满了某种仿佛已然忘却却又猛然升起的恐惧。

这一瞬,它仿佛已置身幽冥,被黄泉之气所吞噬。

冰封寒气,确实已将它包裹。

那由它的血绽放而成的艳丽之花,如若幽冥中诞生的一朵刺眼鬼花,食人命,可怕至极。

虚空中。

唯独那剑,散发着锃亮的光芒,黑暗难摄。

唯那仗剑之人,虽浑身浴血,但脸上却洋溢着酣畅淋漓的喜悦之色。

“我说过,我会将你拉入黄泉的。”萧逸脸色阴冷,“而今,你可以开始颤抖了。”

吼…

帝阳源兽那痛苦又带着恐惧的声音,一时响彻不停。

而萧逸的动作,还未停下。

“黄泉之路,我见过。”萧逸冷笑着,“也踏过。”

“黄泉之后的幽冥,我见过,也同样去过。”

萧逸口中,每道出一句话,手中利剑便高扬一分。

“但…幽冥之下,我却没去过。”

“传闻里,幽冥之下,还有层层冥渊。”

“如果说幽冥对我们世间生灵而言就是深渊的话,那么,冥渊就是连幽冥之内的怪物都为之恐惧的深渊。”

“我听说,那里是连那些悍不畏死、永不畏惧的冥域怪物,都为之害怕的地方。”

萧逸手中之剑,渐渐抬起至头顶。

“传闻,幽冥之下,还有一条血河。”

“那血河,滔滔不绝,没人知道这条血河的来历。”

话落,萧逸的剑也同一时间落下。

“弑神,葬血斩!”

那朵血花,轰然炸裂。

那,是帝阳源兽的血,这一刻,却反倒成了萧逸劈出这强绝一剑的力量支撑。

这就是血道。

也别忘了,他的第一条标志剑道,就是杀戮剑道。

在他闯荡中域时,他所修的世俗最强攻击剑道,就是血界四式。

血道的锋锐,在他手中一次次成长,中域、界外、至虚空中的成长,修弑神血脉,早已成为他手中极强的手段之一。

只不过这份手段,直至今日才在这大战里如那鲜艳之花一般彻底绽放。

每一场战斗,对萧逸而言都是一次成长,收获。

那是他对自身武道更加完美运用的成长。

生灵无数,武者无数,同一种精修之道,不同的武者有着不同的运用,爆发出不同的威力。

萧逸而今,显然掌握着只属于他的,强大到极点的运用。

此刻,萧逸刚落下的剑,再度缓缓抬起。

“传闻中,那幽冥血河之下,还有一地,乃是一片黑暗孤寂的冰封之地。”

“那片冰封之地,非是风雪世界,也不是想象中的冰层凝结,反倒是…大地干竭,如受万火炙烤般后的干涸、裂痕密布。”

“可大地,却又明明是阴寒冰冷的,一切存在落下其中,都会被瞬间冰封。”

“深寒,冥寂!”

萧逸一剑落下。

继弑神血脉的消耗后,体内,深寒血脉也猛然消耗。

是的,他早就恢复了一部分的深寒血脉。

他甚至没有特意为之,只是随着自己修为的成长,血液强度的增强而自动恢复了一些。

当然,就算他全部恢复了,上限也摆在这,连白家最弱的普通族人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