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马。

一行人趁着未明天色,一路向育阳而去。

穰阳东南五十里。

一支大军,正沿着大道,徐徐向穰县行军。

数里有近三万之众,但旗帜却少的可怜,远远扫量不过一万余人的旗帜。

此时。

刘表正策马徐行,统帅着这支伪装之师,如蜗牛般向穰县徐行。

“此刻张子应多半已兵围穰县,刘备最迟后日,就该就会率大军往救穰县。”

“只等刘备一动,我们就可即刻改道,昼夜兼程直扑育阳,先断他后路,再北上直取宛城!”

身边的蒯越边徐行,边为刘表勾勒着蓝图。

刘表微微点头,眼中掠起赞许的目光:

“荆襄第一谋士的智计,到底是名不虚传。”

“那萧方终究一乡野寒士,怎比得过异度你神机妙算。”

听得刘表盛赞,蒯越嘴上谦逊自嘲,眼色却暗暗上扬,难掩几分自恃得意。

蔡瑁听得二人议论,拨马跟上前几步,恨恨道:

“异度此计若成,刘备军必定土崩瓦解,不战自溃。”

“主公当趁势将这大耳贼围杀,为吾三弟报仇雪恨,以安荆州人心!”

蔡瑁是血仇在身,执意要置刘备于死地。

刘表却默不作声。

对刘备用兵,他是“理直气壮”,但若杀刘备,他就心存几分顾虑。

杀同宗之名,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啊。

“刘备先害主公妻弟,已是不仁不义在先,更全然不顾念同宗之谊。”

“主公杀刘备,乃是报仇雪恨,天经地义,世人何敢诽议主公?”

“况且主公也可借杀刘备,来显示主公威名,震慑那些觊觎我荆州的宵小!”

蒯越看得出刘表心事,便是洋洋洒洒一番开解。

显然他与蔡瑁已达成共识,是非要置刘备于死不可。

听得蒯越这番话,刘表若有所悟,眼中的犹豫之色,渐渐为森冷决然取代。

“异度言之有理。”

“刘备不仁,就别怪老夫不义。”

“当年老夫杀得孙坚,今日就杀得了他刘备!”

“老夫要让那些宵小之徒知道,觊觎我荆州,将是如何下场!”

刘表语气肃杀,浑身上下散发出霸道气势。

蔡瑁和蒯越对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会心冷笑。

就在这时。

前方尘雾滚滚,似有人马袭来。

刘表顿时警觉起来,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列阵。

须臾。

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

“启禀主公,是文仲业将军前来求见!”

刘表神色一变,蓦的看向蒯越蔡瑁。

那二人脸上,亦是掠起惊疑之色。

文聘此时不该辅佐张允,正在兵围穰县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此间?

刘表心中一股不详预感涌上,当即喝道:

“快,快传文仲业前来。”

不多时。

文聘策马飞奔而来,神色灰暗落寞,滚鞍下马,半跪在了刘表跟前。

“仲业,你不在穰县辅佐子应,为何会来此?”

刘表迫不及待的喝问道。

文聘一声长叹,默默一拱手:

“启禀主公,我等中了那萧方的诡计,我一万五千大军折损过半,死伤惨重!”

刘表骇然变色,手中马鞭惊到脱手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