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醒了三分。

“伯符,子敬言之有理。”

“到底谁才是通敌的奸细,稍后再慢慢详察,现下要以军心为重才是啊。”

周瑜也意识到不能由着孙策再狂怒下去,不得不出言劝阻。

孙策握剑的手,这才缓缓松开了剑柄,整个人终于也从狂怒状态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行了,你起来吧。”

“究竟谁能通敌奸细,吾自有明断!”

孙策转过了脸去,没有再看凌操,不情愿的摆了摆手。

凌操暗松了一口气,这才默默起身,侍立在了一旁。

“主公与公瑾皆已负伤,黄老将军战死,我军死伤过半,军心已跌落谷底。”

“肃以为,这般局面下,强弱之势已然逆转,我们确实已无力与刘备再战。”

“主公,不如趁着刘备尚未来攻,即刻率军撤回柴桑吧。”

“待我们休养士卒,重整旗鼓,再从长计议不迟。”

鲁肃郑色一拱手,劝说孙策退兵。

诸将皆是暗暗点头,却没人敢出言附合,都是偷偷的瞄向孙策。

“咳咳。”

周瑜也轻咳几声,出言说道:

“我江东户口百万,折损这两万兵马,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只是现下士气受挫,军中奸细又未能查明,此时确实不宜再战。”

“伯符,我也以为不如先撤回柴桑,待肃清内奸,从江东再增调兵马后,我们再攻江夏不迟。”

周瑜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忍辱负重选择退兵。

孙策虽霸道狂傲,却并非不知进退的匹夫,仗打到了这份上,又岂会不知大势已去。

只是,退兵也需要一个台阶,要退得有面子才行。

鲁肃和周瑜的话,则等于给他搭了一个台阶。

“就依尔等所请,暂且退兵回柴桑吧!”

“吾就让大耳贼窃占荆州几日,待吾从江东增调了兵马战船,必会再入荆州,与大耳贼决一死战!”

孙策终究还是选择了退兵。

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于是当天晚上,孙策便率两万残兵败将,分从水陆向柴桑方向疾退而去。

翌日,樊口水营,已是人去楼空,一片狼藉。

黄昏时分,刘军战船渡江,兵不血刃进占樊口。

残阳西斜之时,刘备也乘船过江,登上了樊口敌营。

“孙策虽败走柴桑,但必不甘心荆州就此为主公所得,早晚必会调集人马,再犯我荆州。”

“我们不能给他恢复元气的机会,待主公安抚过民心,州郡要害皆委派了可靠的贤能之士执掌后,当尽快挥师东进,先取柴桑再下江东!”

“这便叫趁敌病,要敌命。”

萧方陪着老刘一路上岸,口中边为老刘谋划着攻取江东的方略。

刘备深以为然,当即便叫萧方再列一份名录,举荐江夏郡与荆南四郡的贤能之士,尽皆量才录用,委以重任。

“启禀主公,有一年轻文士从下游而来,声称与主公有一面之缘,有机密之事,想要单独拜见主公。”

正商议之时,忽有亲卫来报。

年轻文士,从下游而来,还有一面之缘?

刘备心生狐疑,不由看向了萧方。

萧方思绪一转,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便叫刘备先见一见这人再说。

于是刘备便回往大帐,将旁人屏退,只留下了萧方,以及许褚和陈到两员护卫统领。

须臾。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带着一身神秘步入了帐中。

深吸一口气后,黑衣男子缓缓将遮面的斗笠卸下。

当刘备认出那人时,脸色蓦然一变。

一旁侍立的许褚,立时勃然大怒,骂道:

“你个狗东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找死!”

说着便拔剑出鞘,就要取那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