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上书山,十国第一秀!”

“前些年都只说‘书山之首’,可同时得到‘十国第一秀’的评价,百年也不过四五人,我景国崛起有望!”

方运颇感无语,刚才那半圣还说让他不要张扬,结果现在就封他为“十国第一秀”,这意味着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不能自称或称呼别人为茂才,他才是十国唯一的真茂才。

等众人欢呼够了,冯院君抬臂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大声道:“方运勇攀书山高峰,是可喜可贺的大事,不过,庆贺要放在后面。现在,我们要跟庆国了结一件事!”

冯院君的舌绽春雷在文院附近回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循着冯院君的目光望去,看着那六个或惊慌或沮丧的庆国人,而其中施德鸿的面孔扭曲得不成人样。

在场的大都是读书人,都明白施德鸿的心思,对一个千辛万苦成为举人的豪门子弟来说,自碎文宫比死了还残酷。死了一了百了,可自碎文宫后,在家族的地位不仅会变差,往日的仇人必然会报复。

文无第一,像施德鸿这种人有文采又比较张扬,还是诗君弟子,连两国的龙舟文会都敢参加,必然会经常在庆国比诗词比文章,得罪数不清的人。那些人中哪怕只有极少数人会报复,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

文院门前变得异常寂静,偶尔有咳嗽声。

施德鸿死死地咬着牙,府试放榜的时候,他就被史君羞辱一番,今天本想一雪前耻,可碰到方运过了三山二阁就罢了,甚至成为书山第一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半圣封他为“十国第一秀”,这简直等于半圣在帮方运羞辱他!

许久,施德鸿看向方运,低声问:“我向你认错,你可否原谅我?”

“方运你不要听他的!”

“方运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众人纷纷规劝,生怕方运一时心软饶了施德鸿。

但那施德鸿身边的一个举人大声道:“方运,你既然是十国第一秀,就应该有一颗仁心义胆。既然德鸿向你认错,你就应该原谅他。”

“我景庆两国一衣带水,曾多次合作杀蛮,你怎能杀他!”

“放屁,怎么成了方运杀他了!”

景国人怒了,这几个庆国人太不要脸了,明显是在暗示方运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不讲仁义,坏方运文名。

这么一来,方运会特别被动,一不小心就会被污文名。

方运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淡然一笑,道:“各位庆国人错了,这件事取决于他,不在于我。施德鸿,若这次败的是我,你能接受我道歉并原谅我吗?你若能,那就以文宫文胆立誓,立誓完成,你我之事一笔勾销。”

几个庆国人无言以对,暗骂方运狡猾,这么一来,事情就全推到施德鸿身上了,施德鸿肯定不可能原谅方运,必然不敢发誓,那以后别人以后只会怪施德鸿,怎么也不可能怪到方运身上。

景国人更觉方运名副其实,短短时间内就反击得如此犀利,不愧是十国第一秀。

数千人一起盯着施德鸿。

先是龙舟文会失败,后遭史君驱逐,刚才又被半圣间接判罚,现在又被方运最后一句话如刀架在脖子上,施德鸿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崩溃了,疯了似的向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我不能自碎文宫!我是豪门子弟!我有贵人相助!我是诗君的学生,谁要是敢动我,我师父一定会来报仇的!方运,你不要逼死我,我师父不会饶了你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讥笑声。

“庆国人就会死不认输吗?”

只见一个络腮胡大汉迈着大步走过来,周围所有的人都被奇异的力量排开,好像主动为他让路。

“张将军!”

“张都督!”

“破岳兄。”

听到这些称呼,所有人都认出他,江州最高军事官员、州军都督、翰林张破岳,一个在江州声望仅次于李文鹰的人。

只是他身后那个抱着水果盆的随从有些不协调。

官员一看张破岳来了,出现两种不同的表情,一种是十分高兴,一种像是要说糟糕。

张破岳大声道:“庆国人,回去后记得告诉诗君,杀他弟子的叫张破岳,有本事去找李文鹰报仇!”

说完,张破岳口吐才气之枪。

白光一闪,洞穿施德鸿的胸膛,一片红光随着才气之枪飞出,落在地上,铺成一滩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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