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

除非是一开始就一边倒的斗阵,往往都是眼花缭乱的法宝和招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哪像现在那边,一个挨打,甚至沦落到动弹不得的凄苦境地,另一个重复一招百遍,两百遍,三百遍,旁观者再有耐性,也觉得枯燥无聊。

六段锦丝帛断裂声响起。

白莲晏慈微笑道:“大局已定。”

心中无穷不甘的马缎锦七窍流血,一头长发飘零,站在竹海下方,仰头呲牙怒喊道:“陈青帝,来世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陈青牛痛打落水狗,甚至不搭理一句,将最后一记“炸雷”轰出。

六段锦被竹剑撕裂成碎,两道耀眼剑芒结实砸在马缎锦胸口,不等断线风筝一般的马缎锦坠地,在空中便被粗壮竹剑刺出数个大窟窿,嘭一声鲜血暴溅,当场兵解。

一炷香。

大圣遗音从竹海中窜出,轻飘飘飞向黄东来。

却无人敢出声质疑。

陈青牛倒退几步,靠着一棵紫竹,不敢懈怠,《尉缭子》导气不停。

接下来与剑坪上存活下来的胜者一决生死,才是重中之重。

陈青牛咬牙道:“再搏一次,赢了老子就是真正的人上人了。”

一朵金色莲花灯从远处飘落,在竹海上空悬浮停住。

黑莲穆墨,黄莲司徒明珠和白莲晏慈俱是第一时间赶去,成掎角之势将那朵绽放金莲围在中间。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陈青牛不知所以,按照规定,他现在就要被送去莲花峰金顶,与胜出的候补客卿进行生死大战。

“剑坪之上,苏然战死。”

地位最高的穆墨声音在竹海上回荡。

此言一出,对苏剑子摘得桂冠视作理所当然的众人一愣。

随后是晏慈的平淡嗓音:“剑坪之上,韩桂芳战死。”

哗然。

剑坪上竟是玉石俱焚的结局。

那韩桂芳定然藏了一手惊骇绝技,方能与苏剑子鱼死网破。

黄东来御剑而行,来到陈青牛头顶,将他拉扯上剑,道:“本座送你去金顶。”

晏慈脸上瞧不出悲喜,对穆墨和司徒明珠轻声道:“现在是否赶去莲花金顶,与十位长老和其余门主一同将客卿传承定下来?”

司徒明珠望向马缎锦葬身之处,脸若冰霜,一甩袖道:“该怎样便怎样,选出这么个‘众望所归’的客卿,难道还要大张旗鼓不成。恕我无暇,要去闭关。”

穆墨依旧云淡风轻。

晏慈轻笑道:“那就不送。”

司徒明珠早已远遁。

莲花峰高万丈,高耸入云。

少女师叔站在剑身前方,由在风中摇摇晃晃的陈青牛拉着衣袖,她冷笑道:“小人得志成了客卿,有甚感想?”

头脑浑浑噩噩的陈青牛傻笑道:“想睡觉。”

她负手而立,背对陈青牛,御剑风采,无与伦比,她问道:“可知为何本座肯借剑于你?”

陈青牛笑道:“剑仙师叔菩萨心肠,见不得陈青帝身死竹海。”

她冷嗤一声,道:“本座可没啥慈悲心。”

陈青牛小心翼翼道:“那就是师叔觉着青帝还有点用处,能多炖几壶肉汤。不管如何,师叔此番大恩德,青帝此生绝不敢忘。”

“哦?”

她冷冷道:“你赢了客卿位置,青莲就要交出那片竹海,你如何处置?还给青莲,收买人心?”

陈青牛嘿嘿道:“哪能,青帝心眼小,也没富家子弟充阔佬的习气。进了口袋的的玩意,可舍不得掏出去。师叔对青帝恩同再造,那竹海,师叔只要不嫌沾了血腥,尽管拿去,以后陈青牛绝不踏足半步,也不许别人踏足半步。青莲既然交出来,那也就别蹲茅坑不拉屎了,趁早搬出去,随便在莲花峰找一处洞天府邸了事,只求莫要扰了师叔清修。”

黄东来语气转缓,问道:“你当真有此魄力?你与大圣遗音共鸣的一旬内,想必也窥知了竹海的真正精髓,否则以你微末道行,也搬不动两座竹林压在那可怜虫头顶。既然如此,还舍得将嘴里的肥肉抠出来?何况一上任便驱赶青莲,你也太不得人心,以后在莲花峰难免寸步难行。”

陈青牛憨憨道:“为了讨师叔一丁点儿欢心,得罪青莲而已,值得值得,这笔买卖赚大发喽。”

黄东来转头笑道:“马屁精。”

即将成为客卿依然如此谦恭的陈青牛丝毫不惭愧,趁热打铁笑道:“成了客卿,那总能去得桂花潭,赶明儿就去抓绿线鳖和桂花鱼,给师叔炖汤。”

黄东来发出一阵银铃娇笑。

“到了。”

陈青牛抬头望着那壮阔景象,心潮澎湃,那一幕画面,毕生难忘。

莲花峰顶,竟有一座悬空的白玉宫殿,“生长”在一朵恢弘无匹的黄金莲花中,无数条象征天脉气运的紫气潺潺流动。

金莲花开九瓣,每一朵花瓣都硕大无朋如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