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大骂起来。

“萧方,你个乡野村夫,你怎敢这般心狠手辣!”

“刘备,你以为你杀了我,你会有好下场吗?”

“那小霸王的大军,已经在杀来夏口的路上,他才是这长江上的霸王,是水战之王!”

“你就算抢得了荆州,你也不是他对手,荆州早晚会为孙策抢走,你早晚会步我的后尘!”

“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啊——”

黄射语无伦次的叫声,渐渐远去。

刘备翻身上马,在苏飞的引领下,向着夏口腹地杀去。

寒酸的州府之中。

刘琮正设宴款待蒯越,表情近乎谄媚的为蒯越酌酒。

“异度呀,你与那黄射决意降孙策,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现下我的身份,毕竟乃荆州牧,到时见了那孙策,我当何以自处?”

刘琮双手将酒杯奉给蒯越,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之状。

蒯越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些日来,确实是忽视了刘琮。

刘琮虽是提线木偶,但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公,是名义上的荆州之主。

他跟黄射降了孙策,那叫另谋新主。

刘琮算什么?

亡国之君?

你蒯越不是信誓旦旦的给我画下大饼,要辅佐我收复失地,夺回我父亲被刘备抢去的基业么?

现下你竟然挟裹着我这个主公,反去投降了孙策那个死敌!

你这说得过去吗?

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

蒯越眼珠转了几转后,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主公啊,越已尽我全能,可谁能想到,黄祖父子会那般无能,统帅我荆州最精锐的江夏军,都惨败给了那刘备?”

“到了这般地步,我们若不降了孙策,夏口城必不可保。”

“介时夏口一破,主公与我落入刘备手中,还能有活路吗?”

“那大耳贼必会将我们赶尽杀绝,永绝后患啊。”

刘琮听得浑身一哆嗦,眼中顿生悚意。

“所以,我们只有暂时降了孙策,借助于孙策的力量,才能保住我们的有用之身,才能将刘备驱逐出荆州。”

“越这般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蒯越眉头紧锁,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刘琮叹了口气,却苦着脸道:

“异度你所说的道理,我自然也明白。”

“可就算驱逐了刘备,这荆州也落入了孙家之手,与我何干?”

蒯越压低了声音,郑重其是道:

“主公放心,孙策就算驱逐了刘备,也势必要借助于主公的影响力,来掌控荆州。”

“介时咱们再施展手段,暗中招集旧部,积蓄力量,只等时机成熟,越自有办法助主公重掌荆州大权!”

听到这里,刘琮灰暗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些许曙光。

蒯越的话,似乎令他的焦虑与不安,稍稍得以了缓解。

“主公放心,景升先公对越有厚恩,越绝不会辜负了景升先公,更不会辜负主公你。”

“我蒯越,即使是降了孙策,亦不过是忍辱负重,只为有朝一日扶主公重夺荆州!”

“还请主公务必要相信越才是!”

蒯越站起身来,一脸慷慨凛然的向着刘琮一拜。

话说到了这份上,刘琮还能说什么,只能赶忙将蒯越扶了起来,说了一番“我岂能不信你”之类的话。

蒯越见糊弄住了刘琮,暗松一口气。

“异度啊,你说那孙策,当真能收拾得了刘备吗?”

“父亲手握一州之兵,都不是那刘备对手,如今他几乎全据荆州,实力已今非昔比,我有些担心孙策会不会是他敌手?”

刘琮才宽下心,却又生新的顾虑。

毕竟他可是亲眼目睹,刘备从带着几千残兵败将逃至荆州,从脚下无尺寸立足之地,一路攻城掠地,抢了他父子的基业,直至今日成为名符其实的荆州之主。

弱小之时尚且无人能挡,以如今之强势,孙策能是对手?

蒯越却是不以为然一笑,说道:

“说句对景升先公不敬的话,孙策之雄才大略,用兵之能,远胜于景升先公十倍。”

“纵然是当年的孙坚,相比于这孙策,只怕都要逊色三分。”

“刘备能横行我荆州,实则是未遇上真正的强敌,如今若与那小霸王交手,其必败无疑。”

“哪怕他有萧方那等鬼谋多端之徒辅佐,我料他也必不是孙策的对手!”

蒯越言语神情笃定,毫不掩饰对孙策推崇。

刘琮暗松了一口气,眼中残存的顾虑,此刻也随之烟销云散。

“听闻那孙策平定江东,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用兵之能,似乎应在刘备之上。”

“如此看来,我确实能借孙策之手,讨灭了那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