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岁月神通的对抗,比的是谁能在最后,在这岁月之化作骸骨,这一点塑冥老祖占据了优势,因其寿元之久,本身就可以逆转数万年之多。

在这一点上苏铭或许不占据优势,但苏铭根本就没有去施展丝毫岁月之术,他只是平静的盘膝坐在那里,看着星空,看着这片苍穹,任由塑冥老祖其术。

如一个树,有风吹来时,或许会随风而摇摆,但风终究是风,树终究是树,摇摆的也只是一时,不可一世。

等那秋风过,等那朝霞起,树依旧还是屹立在那里,你看它动,它就是在动,你看它不动,它就是不动。

曾经有人说动的是看树人的心,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重点落在了看树人的身上,可在苏铭看来,动的是自己的心,因为······他不在意看树人的心是如何,他在意的是自己,自己的心不动,则万物不动,万物不动则苍穹不动,则……一切意志都不动。

自以为明悟的看树人笑着离去了,可他转身的那一刻,他以为明悟,可实际上却是被树明悟,因果之后是什么······不是真假,不适虚实,而是······当你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不是你,当你不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才是你。

而不动,又通不懂,正因不懂,所以……他不需要懂,故而便参悟了某种境界,一如他的心变,如今在结束后,苏铭明悟的一个说不出来的道理。

“你在看树,树也在看你……你在参悟道,道······也在参悟你,你是你的时候,你不是你,你不是你的时候,你才是你。”苏铭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很淡,微不可查,一如明悟时,嘴角一缕你以为能看透的微笑。

这是一场没有激烈神通的斗法·来自塑冥老祖身上的强光,压过了一切,甚至看去时,仿佛也压过了苏铭所代表的黑暗,可最终,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盘膝坐在那里的塑冥老祖·他的双眼睁开时,露出了一抹疲惫,在那疲惫里还有一丝欣慰·只是这欣慰很快就散去了。

“我需要你的一滴血。”睁开眼时,塑冥老祖沙哑开口。

苏铭站起了身,没有说话,而是缓步向前走去,走过了塑冥老祖的盘膝的身体旁,走向了远处,一路……没有回话。

直至苏铭远去,塑冥老祖那里嘴角溢出了鲜血,那鲜血滴落在他的衣衫上·似乎可以融入进去。

他败了。

他的岁月神通之强,转瞬就可数万年逆转,只是在苏铭那里·他还是败了,即便是苏铭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岁月,可他依旧还是败的彻彻底底。

一如成为了风·一如成为了看树的人。

这是一种心境上的败,一种哪怕是他败了,可却脸上露出笑容,似乎人生中第一次没有去在意灭生老人的任务,而是发自其肺腑的笑。

灭生老人是他的恩公,其恩他要报答,塑冥族要报答·可他毕竟……是塑冥族的老祖,这个身份在很多时候都被忽略·可在他的心里,这个身份……才是他最自豪之处。

“你是第一个,明悟了我塑冥族这岁月天赋,真正本质之人。”塑冥老祖轻声开口,许久之后站起了身,一样没有回头,向着远处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笑着,直至远处时,他的身体先是衣衫开始成为了飞灰,随后是他的双腿,直至上半身,直至他的头颅以及灵魂,都在这远去时,真正的逝去了。

他的一切痕迹,从此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死在了······他自己的岁月神通之下!

很玄妙-,或许能懂的人不多,但神通就是如此,道······就是如此。

“我还是小看了他······”在塑冥老祖身体消散之时,于这第四界内,虚无缺口通向苍茫的区域,那隐藏起来的古舟上盘膝打坐的灭生老人,轻叹一声,喃喃低语。

“岁月天赋之术,在我所经历过了四只桑相蝴蝶的世界中,全部都是只在最后一个纪元中诞生,从无例外,这只桑相也是如此。

一如人到了年老之时,总是喜欢回忆一样,这种岁月逆转的神通,因桑相没有了未来,故而只能存在过去,所以实际上就是桑相在被毁灭前的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创造的一个族群。

我凝聚了前三个世界最后一纪中诞生的具备这种天赋的族群血脉,在如今这第四只桑相世界内,找到了他们这个世界诞生的大冥部,在从无数族群的研究中,找到了可以完美的融合方法,改造之下,创造了塑冥族这个集合了四大桑相世界岁月天赋的族群。

这是一个美丽的族群····…一个让人羡慕的惊艳族群。

因为他们的天赋太强大,所以我不可能任由这个族群发展下去,所以它要被毁灭,因我要的只是这个族群内的最强者!!

幽冥是其一,苏轩衣也是其一,至于这苏铭······本不是我所关注,但机缘巧合之下,他却成长到了如此程度!

夺舍了真界意志,成为了本纪最强,踏入到了后期的不可言,即便是如此,此人也可被我操控在手掌之内,如在这之前的几只桑相蝴蝶界内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