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文斗的盛州牧好似听不到别人的议论,面不改色,道:“第四场文斗,继续!”

“荀隆,见过方镇国。”第四个举人出现。

“客气。请提议封止。”方运道。

“只允许使用举人战诗词。”荀隆道。

方运随口就道:“只能使用自作战诗词。”

“无异议。”

“无异议。”方运已经不需多想,接下来的几个举人必然逼他使用举人战诗词,消耗他的才气、文心等力量,给最后的举人制造机会。

圣庙降下光罩,两人开始文斗。

方运依旧是纸上谈兵,对手依旧是出口成章。

方运重复写《风雨梦战》,在写完“铁马冰河入梦来”的一刹那,水之骑兵还没有完全成形,那荀隆立刻停下出口成章。

“我认输。”荀隆大声道。

方运没想到这第四个人这般干脆。

“承让。”方运道。

第五场开始。

几乎和第四场一模一样,在方运诗成的同时,对方马上认输。

庆国人群里有少许骚动,但很快平静下来。

第六场和前一场毫无变化,方运诗成荀家人便认输。

人群中的不满声更大。

第七场,在荀家举人说出认输之后,庆国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嘘声,久久不止。

第七个举人面皮有些薄,羞愧地快步离开,脸红得如同猴屁股。

庆国文人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一个庆国举人大声喊:“荀家诸位,无论输赢,你们都是我庆国人,都是我夕州人!我等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们,但是,我们宁可看着你们输,也不愿看着你们连斗都不敢斗!读书人的气节何在!”

“这不是我们心目中的荀家!让荀天凌出来!让荀老家主出来!让他们两人看看,荀家弟子成了什么样子!”

“文斗是应该讲策略,但难道就不要骨气了吗?”

“你们荀家人若不文斗,可否请我上?我若认输,至少会等到冰枪刺到我喉咙一寸处!”

盛州牧面色一沉,怒喝道:“不得喧哗!”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出现,压下所有人的声音。

“第八场,荀综!”

荀综之名一出,许多文人发出疑惑之声。

就见一个五十余岁的举人缓缓走向方运,这人头发花白,虽然瘦小,但身体还算健康。

宗午德忍不住问道:“荀四哥,我知你是荀家旁系,但你不是永州人么,怎么成了夕州人?”

荀综摸了摸小胡子,笑道:“就在今日,我已经入籍夕州,不是永州人了。”

全场寂静,少数庆国人难以掩饰眼中的失望之色。

一个庆国举人怒道:“方运再如何,也是堂堂正正文斗一州,是敌,但是堂正之敌!你们荀家人倒好,竟然如此下作!”

“为了赌气,只让荀家人出战,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让人作呕!”

一些荀家人面色难看,许多人并不同意,但没办法,虽然备选的人很多,但明显没有丝毫的机会胜过方运,只有这荀综机会比较大。

方运听荀综的名字就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没想起来,但听宗午德叫他四哥,才想起这人。

景国庆国两国人都知此人大名,此人最喜流连青楼,留下过一些佳话,恶名也极多,此人最喜纳妾,但却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每年都把一些妾室赶出家门,逼得有些赶走的女子自杀。哪怕现在年过五十,也依旧风流,只是不如当年。

“这位老先生可是永州的荀综荀四秀?”方运问。

“是荀四秀,但不是永州人,是夕州人。”荀综笑眯眯看着方运。

“那就没错了。琴棋书画皆秀,皆达二境,作出千首青楼诗词,号称永州第一风流,久仰大名。”方运道。

荀综道:“别说四秀,就算十秀也比不过你第一秀。文斗总比诗词我看着都要睡着了,你若是个有担当有骨气的读书人,在琴棋书画中选其一文斗如何?我听说你琴道和书法不错,随你挑选,如何?”

方运道:“我的琴道和书法刚入一境不久,四秀先生是堂堂一州大家,让我与你文斗琴道书法,是否有些过了?”

“怎么,不敢了?这可不像方镇国啊。不如这样,你我比琴道战曲,我也不欺你,只把琴道力量压制在第一境。只要你能伤我一点衣角,就算你赢,我若不能在百息内胜过你,也算我输,如何?”荀综笑道。

方运没想到此人比传言中更不堪,战曲极为消耗才气和精力,自己弹《将军令》绝对无法支撑百息。荀家的算盘打得很响,若荀综能赢最好,若输,则能最大程度消耗才气。

“是不是我之前手下留情,救了荀罡,你荀家人觉得我方运好说话好欺负?”方运缓缓道。

全场鸦雀无声,荀家人又羞又恼。

荀综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你这话说的真难听。你文斗一州,乃是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