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陆陆续续有隐藏在河阳城的修士趁着夜色从河阳城离开。

估计是各门各派的探子,夜猫子李沐任由他们离去了。

仙学院外。

数万的新生等着入学,其中指不定还隐藏着多少奸细呢!

仙学院建派任务超额完成,李沐早无心理会这些琐碎的小事了。

鬼王宗、合欢派近乎全部的成员都并入了仙学院,他们若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魔教也没有理由存在数千年,早被人灭了。

如今。

仙学院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可能就是叶鹏那个名义上的院长了。

可怜的叶鹏!

……

青云门。

通天峰,玉清殿。

道玄真人、商正梁,养好伤的天云道人,田不易的妻子苏茹,以及在祖师祠堂扫了几十年地的万剑一,聚集在一起,一个个嘴唇干裂,愁眉不展。

环视稀稀拉拉连椅子都没坐满的首座们,道玄真人心头一片凄凉,谁能想到,半年不到的时间,传承了两千多年的青云门竟衰败成了这一副模样。

七峰首座去了四峰,连几十年未曾露面的万剑一师兄都被他搬了出来……

祖宗基业啊!

道玄真人抿了下干涸的嘴唇,强作镇定:“商师弟,已经两天了,仙学院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商正梁的头发毛毛躁躁,双目无神,声音沙哑:“回禀掌门师兄,李小白等人回到河阳城后,便一直在操持蜀山仙学院的新生入学,并无其它消息传出。李小白那毁人飞剑的法术太过阴损,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青云门负责探查的弟子,不得不骑马传递消息,距离仙学院三十里外才敢御剑飞行,往来消息会有多半天的延误,但大抵是不会错的。”

道玄又问:“田不易他们也没消息传出吗?”

商正梁摇头:“鬼王宗的人接手了仙学院的排查工作,我们的弟子混不进去,田师弟他们进入仙学院后,也不曾出来过,更别提传递信息了!”

苏茹的神情有些急切:“掌门师兄,不易他们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天云道人哼了一声,“多少人见到他和苍松那个叛徒和蜀山派的混在一起,别提多滋润了!”

苏茹神色惶急:“不易他对青云门感情深厚,一定是被那李小白胁迫,请掌门师兄明鉴。”

“他到底想干什么?”道玄真人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争吵,直勾勾看着玉清殿外的虹桥云海,呢喃,“青云门搬空了他的藏经阁,他竟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先掳我青云门首座,又窃我《太极玄清道》,我看他根本就是理亏,不敢登我青云门。”商正梁冷声道,“更何况,青云门诛仙剑阵赫赫文明,怕是他也没胆子登上青云山……”

“连《道德经》这般的万经之祖都公然刻在了学院内,任由人观瞻,李小白又岂会在意那些普通典籍。”一直没说话的万剑一突然开口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道德经》虽无法门,但寓意之深,远高于《太极玄清道》,悟透《道德经》或可立地成圣。”

“万师伯的意思,是说那李小白是圣人不成?”萧逸才用力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道,“可观那李小白的行径,分明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魔头,各种妖术比魔教的功法还要令人不齿……”

朝阳峰商正梁的大弟子楚誉宏从身后摸出了一个水囊,拽下了塞子,往舌尖上倒了一小口,湿润了下干涸的喉咙,忍不住道:“掌门师伯,万师伯,若李小白不来,我们是不是能痛痛快快喝水了?大家已经七八天没敢喝水了,再这样下去,不等他来,我们自己就先渴死了!”

咳咳咳!

玉清殿里。

一阵清嗓子的声音,不说喝水还好,提起喝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像是要喷出火来了!

于是。

大家伙都摸出了备在身旁的水囊,象征性的湿润了下嘴唇,缓解缺水之苦。

“再忍两天,如果蜀山派还没动静,便放开饮水控制吧!”道玄也抿了下嘴唇,无奈的叹息道,“少喝些水,总比大庭广众之下尿裤子强。长生堂玉阳子一事要引以为鉴,青云门名门正派,若毁了形象,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

玉清殿外,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年轻道人飞也似的闯进了殿内,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师傅,不好了,蜀山仙学院打……打……打过来了。”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等待的时候才是最焦急的,听闻李小白终于出发了,道玄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精神一震:“来了多少人?魔教的人在不在?我青云门的人有没有随队而行?常箭,不要着急,把情况说清楚!”

“师傅,你说的人都在。”常箭喉头滚动,用力吞咽着唾沫,浑身如筛糠般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