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雷晋真是少奋斗三十年!”

次年九月,小霸总叼着一枚戒指走向林淡,林淡坦然接受了;三年后,两人举行了一场世纪婚礼,婚礼上新娘无论如何都要抱着一只黑猫走进教堂的画面被人们热烈讨论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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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苏醒时,林淡的内心充盈着一种快乐的感觉,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曾经过得很幸福,于是当她发现自己只是寄存在一块玉佩中的幽魂,并没有躯体,便也并不感到彷徨。

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继而得知这块玉佩属于一位名叫林淡的小妇人,她十四岁就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秀才。秀才常年在外求学,而她在家侍奉公婆,打理农田,日子过得很清贫,却也充实满足,因为秀才对她非常好,总会给她带一些小点心回来。而她活了十四年,头一次知道百味之中的甜味到底是什么,那是能叫人的舌尖和心尖都跟着一块儿化掉的感觉。

秀才等她吃完了点心才柔声道:“娘子,前些天你卖绣品的银子还在吗?我想买些笔墨纸砚,但我为了给你买点心,把银子都花光了。我不知道点心竟然卖得那样贵,只是想着定要叫你尝一尝,便没舍得退回去。娘子,待我.日后高中状元,一定叫你当诰命夫人。”

“在的,在的,相公你等会儿,我给你拿。以后莫要给我买这些无用的东西了,一切都紧着你自己,知道吗?”小妇人翻箱倒柜找出二两碎银,尽数塞进秀才手里。

秀才拿到银子便走了,而此时距他进门还不到半个时辰,他的爹娘还在田里劳作,他也没说去看一眼。小妇人把他送到家门口,一边挥手一边掉泪,抚到怀里的小点心,苦涩的心又变甜了。

林淡冷眼旁观了很多天,终是忍不住开口:“这个人不值得托付终生,你得小心了。”

“谁在说话?”小妇人吓得脸色发白,四处寻摸了几遍,又与林淡沟通了许久方知晓自己的玉佩中竟然寄存着一缕幽魂,能听能言,只是无法离开这方寸之地。

“那你能不能看见,看见……”小妇人羞得满脸通红。

“不能。”林淡说了一句假话,其实她能,但她从来不看就是了。秀才若是留在家中过夜,她便会陷入沉睡,过个三五天或是大半月才会醒来,这个时长得看她的心情,并不是固定的。

小妇人暗松了一口气。

林淡见她似乎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便又开口:“他送给你的糕点皆已干涩发硬,原是茶楼陪送的饱腹之物,随手便能拿取,何来花光银子一说?他这趟回来,却是为了骗你的体己钱,你还当他真的情深义重不成?他爹娘为了供他读书日日劳作,也不见他慰问几句,探望一二,回家除了索要银钱,未曾分担半点家务,一月二两银子还嫌不够,已是奢侈成性。他对他爹娘不孝,对你不诚,你有了银子便为自己多留一些,以待后路,莫要都浪费在他身上。即便他将来真的能高中,以他的心性,为了往上爬定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还是多防着一点吧。”

小妇人非但不感激林淡,还很生气,指责道:“你胡说!我相公对我最是关爱不过,你一个残魂,连这块玉佩都逃脱不了,焉知我相公为人如何?你若是再诽谤我相公,我非得找个道士把你收了!”

林淡沉默片刻,叹息道:“罢了,你既然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那我便沉睡了,日后你是好是歹,就自己担着吧。”话落沉沉睡了过去,转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