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接受大公子庸碌愚蠢的现实,早此对其弃之不用,早些立三公子为储,何至于今日?”

逢纪面露愤愤不平,贬低袁谭,埋怨袁绍的同时,将袁尚吹上了天。

这一番话,正说在了袁尚的心坎上,听的他是心里边无比舒服。“你这番话算是说对了,父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妇人之仁。”

“将来若我上位,绝不会再步父王后尘,那些对我大魏有罪之人,那些曾阻挠我做世子之徒,我必不会心慈手软,定然要将他们全部清算!”

袁尚语气霸道,眼中一道杀意闪过。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对袁谭秋后算账,斩草除根。

此外,连同郭图,淳于琼这等汝颍一派,也皆要统统清算,永绝后患。

逢纪眼中精光闪过。

他等的就是袁尚的这句承诺。

作为河北一派的中坚力量,他最担心的就是袁尚登位后,会学袁绍玩起平衡术,重新扶持汝颍派来制衡他们河北派。

如此一来,他们费尽心机,拥袁尚登位,岂非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袁尚的表态,则打消了他的担忧顾虑。

汝颍派一被清算,将来大魏国上下,就是他河北派一家独大!“三公子英明啊,攘外必当先安内,只有先清除内患,我们大魏才能上下齐心,拧成一股绳,才能……”

“报——”

一骑飞奔而来,打断了逢纪的恭维。

部将苏由勒马于前,拱手叫道:“启禀三公子,我斥侯于贾鲁河北岸发现大批楚军,约有近四千余人,正于北岸背水结阵!”

逢纪的恭维戛然而止,惊奇目光看向苏由。

袁尚亦是吃了一惊。

按事先推算,萧方只有七八千余人,正常情况下,理应率全师坚守许昌不出。

可现下的情况却是,四千余楚军,竟然敢主动出城迎战?

这个萧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而且还是背水结阵。

简直猖狂之极!“元图,你说那乡野村夫是何用意,莫非其中有诈?”

袁尚不由警惕心起,目光急看向逢纪。

逢纪压下了惊疑,思绪翻转片刻后,沉声道:“那乡野村夫素来诡诈,敢以弱敌强主动迎战,已是有违常理,如今更是背水结阵更是诡诈可疑。”

“三公子说的没错,我料他定然有诈。”

话锋一转,逢纪却又冷哼道:“不过我们大军已至此,箭已在弦,绝不可能收回,纵然那萧方有诈我们也不可能退兵。”

“纪以为,我们当就地结阵,步步为营向南推进,同时把斥侯四面撒出去,随时监视四方敌情,以防敌军伏兵。”

“我相信做到了这些,以不变应万变,纵然那萧方有诈,亦奈何不了我们。”

袁尚沉思不语。

权衡刻片刻,重重点头:

“元图你说的没错,现下箭已在弦,岂能不发?”

“就依你之计,广派斥侯监视四方,大军结阵徐徐推进南下,我们不变应万变!”

于是两万余魏军士卒,便排开军阵,开始稳步推进南下。

同时数以百计的斥侯,则被四方撒了出去,刺探一切楚军伏兵的迹象。

黄昏时。

魏军慢慢吞吞,终于进抵了贾鲁水北岸。

袁尚举目一望,果然看到北岸一线,近五千余楚军已结成阵形,排出了要破釜沉舟,决死一战的架势。

“想学韩信,背水而战吗?”

“萧方,你也太小看了我袁尚,小看了我魏军将士的战力!”

袁尚不屑一哼,银枪一扬:“苏由,你率五千前军推进在前,吾率本阵跟随于后,继续稳步推进,直至将楚军推下河去!”

苏由领命而去。

号角声骤起,打破了原野沉寂。

大大小小的魏军士卒,结成数十座大阵,如铜墙铁壁般,向着背水结阵的楚军辗去。

两军相隔,转眼已近百步。

随着苏由一声令下,魏军弓弩手弯弓搭箭,准备抢先放箭。

楚军阵。

魏延嘴角上扬,冷笑道:

“果然如萧国相所说,这个袁尚一心求稳,摆出了这么个蜗牛阵。”

说罢,魏延笑容一收,喝道:

“传令各部,即刻涉水退往对岸。”

四千列阵待战的楚军士卒,本已做好了死战准备,却未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主将突然撤退。

军心稍动。

但楚军将士们到底乃百战之士,当即压下不安与猜疑,坚决执行命令,即刻掉头井然有序的退往对岸。

楚军临阵退兵过河!这一幕,袁尚看的是清清楚楚,眼中不由再次浮现疑色。

“楚军竟然临阵撤退?”

“元图,那乡野村夫,这又是玩的什么诡计?”

袁尚急问向逢纪。

逢纪额头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