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军师是令你学那孙权,于颍水上游修筑烽火台呀。”

此言一出,陆逊蓦然省悟过来,眼眸中精光涌现。

当初孙权为防他们奇兵奔袭,便于沘水下游修筑了烽火台,以提前百里可探知敌情。

萧方这是要他依葫芦画瓢,用孙权之策,来防范曹操!陆逊先是一喜,但即刻又想到什么,忙道:

“这烽火台之策虽妙,只是先前军师已用白衣渡江之计,破了这烽火台。”“此事,曹操定然已有所耳闻。”

“咱们仿效孙权用烽火台之策,倘若曹操也学我们,用白衣渡江之计破解,又当如何?”

萧方眼中透出一丝诡秘,却道:

“颍水的地形与沘水不同,你们修筑烽火台的方式,自然也与孙权不同,管叫曹操无从察觉。”

“这具体有何不同,我就先不说了,以伯言你的智计,去了阳泉一看便知。”

地形不成?

陆逊思绪飞转,眼神茫然依旧,猜不出萧方的言外玄机。

萧方却不再过多解释,向着老刘一拱手:

“主公,你看方的这般安排,可行否?”

刘备对萧方自然是深信不疑,眼见萧方如此从容自信,料想必定万无一失。

当下毫无犹豫,欣然道:

“景略你算无遗策,这般安排自然是万无一失。”

“好,备就依你之计行事!”

刘备遂用萧方之策,令太史慈庞统率四千精兵,星夜兼程沿淮水东进,前去夺取盱眙城。

陆逊则领了密令,向西往阳泉城与关平会合。

为了确保这两位谋士的安全,在萧方的提议下,刘备特令陈到率一队白毦兵保护庞统周全,萧方又令许褚率一队虎卫,保护陆逊前往阳泉。

两路兵马安排妥当。

刘备则继续亲率主力,对寿春城进行围困。

十日后,阳泉城。

北门城楼上,关平与陆逊正巡视城防。

“伯言,这都十日已过,仍不见曹军来犯的迹象,会不会是曹贼确已无兵可调?”

“若是这样的话,似乎没必要让我再留守阳泉,我就写信给父亲,请他向主公进言,把我调到寿春去算了。”

关平忍不住跟陆逊掏起了心窝子。

在这位小关将军眼中,围攻寿春才是建功立业的机会,若能杀入寿春,斩杀了吕布,更是不世之功。

至于镇守阳泉这种“闲差”,在他眼里,却是有些对他大材小用了。

如今眼见阳泉风平浪尽,关平心下是按捺不住,自然动起了调往寿春的心思。

“小关将军认识萧军师比我要久得多,应该更清楚,萧军师向来是算无遗策。”

“既然萧军师断定,曹操必会发兵来救,想来定然不会有误。”

“小关将军还是多些耐心才是,若真能等到曹军来袭,小关将军一举破敌,守住了阳泉,亦不失为大功一件呀。”

陆逊听出了关平的焦躁,便是耐着性子一番开解,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萧方的信服。

关平心头一震,若有所悟。

“伯言你说的没错,军师乃神机妙算的谋圣,我确实不该怀疑军师的推算,只是我想不通,曹贼哪里还有多余兵马,来袭我阳泉……”

关平自嘲的言语中,又透着深深困惑不解。

“烽火!西岸山顶的烽火亮了!”

许褚突然指着西北方向大叫。

关平和陆逊身形一震,目光急是向颍水西岸方向射去。

果然。

西岸山岗之上,一柱狼烟烽火,已是冲上了九天。

“伯言,烽火起了,曹军来袭了!”

“军师果真神机妙算,曹贼当真是派兵来偷袭我阳泉!”

关平兴奋激动的冲着陆逊大叫。

陆逊兴奋之余,脸上却涌起深深敬意,叹服道:“军师对天时地利的运用,当真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吾不及万一也…”

寿春临行前,萧方曾对他说,颍水地形与沘水不同,修筑烽火台的方式自然不同。

陆逊抵达阳泉后,便乘船溯江北上,亲自探查颍水两岸地形,方才明白了萧方深意。

沘水两岸地形平坦,皆为平原,所以只能用土石堆筑烽火台。

如此明显的工程,自然瞒不过细作耳目。

颍水则不同,其东岸虽然平坦,西岸却多山,多的是山岗高地,可俯瞰颍水两岸。

这些山岗,便是天然的烽火台!陆逊无需大动干戈的修筑,只需派出百余士卒,每隔十里驻扎于一座山岗上,时刻监视颍水两岸动向便是。

一旦发现有大队敌军,或是大队商船经过,即刻于山岗上点燃狼烟烽火,便能将消息迅速传递回阳泉城。

如此一来,来袭的曹军便不会察觉,有烽火台探知了他们的动向,更不会想到,阳泉城提前百里就已知晓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