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关所长没说话,有点蒙,这什么村子?这样一个村子,就是他也不敢沾上一下啊。

“还好我涉事不深。”关所长想罢,果然决定卖队友。

脚步声传来,小刘刚进来忘了关门,现在想去关已经来不及了。关所长扭头看到赵正斌爸爸站在那里,挥了挥手,示意小刘先出去。

赵正斌爸爸进门,关门,“关所,这事你无论如何得帮我出口气啊。”

关所长苦笑了一下,反问说:“出气?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吗?他带人砸摊、打人,要断了一个刚经历泥石流不久的小山村好不容易找的一条生路……”

“那……”对方的语气和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赵正斌爸爸只是有点想不通,他困惑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记者已经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你儿子吧,新闻一出来,民意摆在那里,再加上证据确凿,他就得坐牢。”

“什么,坐牢?正斌都被打成那样了。”

“被打成那样也是他自己带这一百多社会混混去围攻对方,自找的,对方那是正当防卫。”其实如果真是想帮忙,这事可以变换很多种说法,定性完全不同,但是现在关所长不想帮。

“……”赵正斌爸爸终于清醒了,“关所,那你帮忙想想办法?”

关所长摇了摇头,“认了吧,千万别惹事,别较真,否则只会更麻烦……正斌糊涂啊,太缺管教了,现在你只能希望对方不要赶尽杀绝。”

“关所。”刚刚离开的小刘再次出现,有些着急地进屋,在关所长耳边小声道:“刘副省长的车来了。”

关所长心头一慌,“人呢?”

“司机和秘书,带着个小女孩。”

“知道了。”关所长点头的同时,已经有进一步决定,他现在非但不能帮忙,还要坚决跟赵正斌父子撇清关系,“铁面无私”,“落井下石”……

其实,赵正斌已经肯定要坐牢了,砸摊、伤人,带上百人围攻进城农民,事大事小原本都在一念之间,现在事大了……茶寮现在还有人在医院里躺着呢。

除此之外,赵家还得为茶寮被砸的摊位,受伤的村民做出物质、精神赔偿。

…………

“扫啊,扫啊。”

曲冬儿也不知哪里听来的说法,拿着一丛带叶的树枝,一边围着江澈转圈,一边仔仔细细替他驱赶进局子的晦气。

庄民裕在后头站着,看着。老实说这事要不是有曲冬儿,他都未必能这么快见到刘副省长。

“谢谢张秘书。”江澈握手道。

“不客气”,张秘书压低声音道,“刘副省长交代,这件事相关的新闻报道只能压在庆州地方报刊,传出去的话,对南关影响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啊……”有点遗憾,江澈还想着趁此机会让茶寮辣条一举在全国范围打开知名度呢。

跟大眼睛一样,曲冬儿的形象是不能直接商业化的,所以,江澈不能拿她打广告。

赵正斌这回送上门来是一个机会。除了被虐一顿,让江澈把胸口那股戾气出了,他真正的用处就在这里。

他这一弄,江澈就能搞出一个新闻,炒作起来,而在这个新闻事件当中,曲冬儿和小女排都会被动而自然地成为茶寮辣条的宣传点。

看江澈皱着眉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表态,心说这家伙胆真肥啊,连省长的话都敢不赶紧应承,张秘书苦笑一下说:“明年的广交会,省里的参展团会给你们茶寮一个名额。”

江澈明白这就是补偿了。

带着些不甘,点头答应下来,江澈说说笑笑送走了张秘书,回身把冬儿抱起来,捏一下脸颊说:“辛苦冬儿了。”

曲冬儿拨拨他的头发,认真说:“老师是真不让我省心啊。”

“冬儿说得太对了。”后面一个声音接上,庄民裕凑过来道:“你啊,卖个辣条,你都能折腾出这么多事,害我还特意跑一趟。”

“这你就冤枉我了,事情真的是对方硬找的,而且你这趟也绝对不算白跑”,江澈笑笑说,“庄县长,提个建议,明天和村民一起上街推销辣条吧?”

庄民裕一愣,“我?”

“对啊,一个贫困县的县长,亲自出面维护县下贫苦村民的利益,给百姓撑腰,还上街帮忙推销地方特产……等茶寮村民推销特产受迫害的新闻出来后,后续你的政绩和形象宣传,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什么叫父母官,这就是一方父母官啊。”江澈笑了笑说:“老庄,继续给我们当县长吧,然后县委书记,市长……”

庄民裕憧憬了一下,有点“娇羞”,笑骂道:“胡说八道,就这点事,顶多也就保住我明年不被撤下去。”

“是吗?我看庄县长还是等看过明天的情况再做定论吧。”

第二天,只有一家庆州当地的小报给出了报道,主体内容关键词出现茶寮。

哪个茶寮?乡村小女排奇迹打到全省第二,主攻小周映一眼被省青年队教练看中的那个茶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