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去。”

裴旻道:“他叫仆固怀恩,确实是一员非常可靠的悍将,骁勇忠义,对我大唐忠心耿耿。虽是铁勒人,但论及忠心,不亚于贞观时期的契苾何力大将军。”

李隆基不住的点头道:“只要是真心效力我大唐,都是我大唐将军,哪有铁勒不铁勒之分。回头替朕好好嘉奖他……”

“是!”裴旻响起仆固怀恩历史上的命运,想着要是仆固怀恩遇到的是李隆基,绝对不会上演那样的悲剧。

李隆基道:“还有,为了不扰民,静远也未免太苛刻了!让将士昼伏夜行,还给他们规定时间,有些不近人情啊!看着一个个大白天鼾声如雷的将士,朕都心疼他们。”

裴旻道:“臣也是顺便考验他们夜行的本事,就如与突厥一战的横穿沙漠。征战之事,瞬息万变,终有深夜行军的时候。要是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就有可能受制于敌,甚至把握不住稍纵即逝的战机。作战这方面,将帅兵是相辅相成的,帅统筹全局,负责拟定战略,研究作战计划。将则是实行作战计划,根据战局的变故而调整作战计划,而兵士是最后的参与者。他们越强,将帅的底气就越足,手段也就越多。”

“不怕实话跟陛下说,很多人吹嘘臣用兵天马行空,其实跟臣没有半分关系,都是这些兵卒的功劳。是他们拥有超凡的能力,臣才敢出那样的计策。”

李隆基政治用人手段过硬,但对于军事,那就是一个二傻子,历史上就给杨国忠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裴旻说的头头是道,他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也听明白了关键,笑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在夸自己会练兵?”

裴旻“嘿嘿”一笑道:“让陛下看穿了,臣也就这点本事。”

李隆基道:“你的能耐,朕岂能不知,有你在,朕西北方无忧,睡觉都睡得踏实!”

一路东行去,这封禅的队伍想要完全不扰民是不可能的。

裴旻采用的是错峰用道以及分流用路的方法。

其实也就是仿照了后世的红绿灯,不强行封堵官道,而是一段段的空开官道,

让李隆基一行经过的时候,无任何人威胁足矣。

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不干涉百姓的正常生活,还护卫住了李隆基的安全。

一路畅通无阻,花费了二十一日。

李隆基站在泰山脚下,眺望高耸入云的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对左右的文武带着几分感慨的道:“朕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他说的自然是裴旻一路上的安排。

相比王毛仲的声势浩大,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为了充场面,王毛仲不惜一切的拉拢江湖人;为了护卫安全,动用三万兵士,一路上还坚壁清野……

而裴旻游玩睡觉,跟已婚妇女聊聊天,陪四岁幼女游街,同小姨子练剑,实在不要太轻松。

这差距不言而喻,但是结果却是天囊之别。

无所事事的裴旻,将事情干的甩王毛仲好几条街。

张说附和道:“真正的能人是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处理,而愚昧之徒却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处理,将自己绕晕了。这一点裴公确实是我等楷模,值得臣等学习。”

封禅的仪式很繁杂,但这些都是李隆基跟张说、王晙的事情。

李隆基是首献,张说负责亚献而王晙负责终献。

本来终献是留给裴旻的,但是裴旻再次拒绝了。

亚献他都不稀罕,何况是终献?

不过他的没有得闲,李隆基特许他佩剑护卫左右,全程陪同相护。

因为登泰山的时候,为了避免惊扰鬼神,是不允许重兵护卫的。

在兵少的情况下,裴旻不在身旁,李隆基缺乏安全感。

天空似乎有些不作美,在封禅的前四日。

二月的天,这齐鲁大地突然下起了大雪。

裴旻察觉了异样,走出了房间,看着天象,根据裴行俭流传下来的阴阳五行、天文历数之法,算着这大雪下的时间。

经过这些年的学习,不敢说有裴行俭那种神乎其神的精准,却也有五六成的把握。

看了半响,发现黑云主要聚集在泰山一代,沉吟半响道:“这大雪至多不过半日,只是泰山上必是雨雪交加。”

翌日一早。

裴旻叫上了仆固怀恩,一并上山去了。

李隆基本来兴高采烈的,也未这一场大雪弄遭了心,一夜无眠,看着周边的皑皑白雪,心情糟透了,他将张说、王晙以及太史令程祎与请到了帐内。

“不知昨夜大雪,对于封禅行程,可受影响?”

张说苦笑道:“泰山山高,只怕山上情况更为严重,为安全起见,最好是延期而行。”

程祎摇头道:“二月二十六日是最佳的时辰,过时不候。等下一个良辰吉日,最近也是三月下旬。与其干等二十余日,不如立刻召集工匠,在封禅吉日到来之前,将道路拓平,在敷上沙土,以供銮驾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