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京杲最通人性,说道:“将军,怕是哥舒节度使不想我们抢他的功劳。”

荔非元礼早就等得心急火燎,憋着怒火,得辛京杲这一提醒,立刻叫起来了道:“这太欺负人了吧!他哥舒翰凭什么?”

李光弼抿着嘴巴,双手握得死死的,半晌才道:“我们等吧,再慢,也有过去的时候,耽搁不了多久。”

这番话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虽选择了妥协,但是语气里也充满了对哥舒翰的不满。

不就是痴长几岁的老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等了半个时辰,眼瞧着剑南军都要过桥了。

忽然他们的辎重莫名的翻了,十多辆辎重车一起坏了,堵在了颖桥上。

李光弼派辛京杲去了解情况。

辛京杲一脸无奈的回来,说道:“他们说等他们修好辎重车,立刻渡桥。”

“岂有此理!”

听了这话的李光弼登时就炸了,怒喝道:“哥舒老贼欺我太甚!”他红着眼睛叫道:“元礼,你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兵马上桥。将所有辎重都丢到河里去,谁敢阻挡直接拿下。他们要是先动刀,那也别客气。”

辛京杲惊呼道:“李将军……”

李光弼气冲上头,喝道:“安贼现在的境地是老子用命换来的,到了这一步,老子不介意分老贼点功劳。但他想独吞,是觉得我李光弼的刀不够锋利?”

辛京杲知道李光弼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服裴旻,苦劝道:“将军,你可想想后果,要是对自己人下手,裴帅那里如何交待?”

一听“裴帅”,李光弼冷静了一半,可念及裴旻远在朔方,说道:“别拿裴帅压我,他不是不在嘛。现在是哥舒翰欺我,不是我李光弼无理取闹。老东西自己没本事,却来抢我的功劳。这口气,我忍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