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振起出门时正巧碰到回家的符景烯,他一把拉着符景烯说道:“陪我去喝一杯。”

符景烯看到他就觉得头疼,皱着眉头问道:“又怎么了?”

他叫符景烯喝酒,当然不是诉苦而是想讨个主意。他发现,符景烯在处理家庭琐事上很有一套:“是兄弟的话就陪我去喝一杯。”

十有八九又是小两口吵架了,符景烯说道:“那你等下,我进去跟我媳妇说一声。”

一刻钟没到符景烯就出来了。

关振起看到他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媳妇不会让你陪我去喝酒呢!你是不知道她刚才臭骂了我一顿。”

前因后果他都听清舒说了,当下不由冷哼一声道:“你那是找骂。”

也没去福运楼,两个人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酒楼。

两杯酒下肚,关振起将事情简单说了下:“求你媳妇帮着劝说下没答应,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符景烯说道:“你家的家务事我媳妇怎么好掺和。还有,县主怀孕了怎么能让她饿肚子?”

“是啊,就为这事我都快愁死了。”关振起说道:“我劝我娘,可她态度很强硬一定要让小瑜在家安胎。咳,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老娘不听他的,妻子也不听他的,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符景烯说道:“县主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你要听你娘的话,县主就会觉得你靠不住,到时候她就再不信任你了。你所期盼的夫妻恩爱儿女孝顺一家和乐融融,都将成为空谈。”

“当然,没有县主你一样可以纳妾。那些美妾会全心全意信任你听你的话。”

关振起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才不要纳妾呢!就我媳妇一个都搞不定,要再纳妾我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其实符景烯早看出关夫人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但因为关振起明确表示不会纳妾,他也就撮合了。好在这家伙说话算话没起花花心思,不然符景烯才不管他呢!

“这事其实没你想得那般难。只要你态度坚决你娘拗不过你的,除非她不心疼你不在意你的仕途。”

关振起有些犹豫:“可这样一来,我娘会很伤心的。”

符景烯说道:“若是县主说要分家搬出去住,那就是她的不是了。可县主只是因为怀孕不便来回跑暂时住在文华堂旁边,平日都回家住,她这样的安排过分吗?”

关振起说道:“我娘也是关心小瑜。”

符景烯真的一点都不想做知心大哥,可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让你娘伤心还是让县主伤心,两者你选一个。”

“若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符景烯笑着道:“你问的这完全是废话,我娘早死了不需要选。其实你也不用纠结,你摸着胸口问两个你最在意谁。要是更在意你娘不想她伤心,就跟她一起逼县主留在侯府养胎。”

关振起苦笑道:“我就是想让她留在侯府养胎,她也不会听啊!”

符景烯笑了下,其实关振起心里也清楚两者只能选其一。只是,这个选择太难了。

他举起酒杯说道:“不知道如何选择就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关振起喝得酩酊大醉,由符景烯亲自送回了家。

封小瑜闻着他一身的酒味差点吐了,又是招呼厨房做醒酒汤给他吃,又是让辛嬷嬷放水给他泡澡。

“呕……”

关振起将吃的东西全吐了,整个房间酒气冲天。封小瑜气得捶了他几下,只是那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

第二天关振起醒来,就看见封小瑜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你怎么了,昨晚晚饭没吃饿了一夜没睡?”

封小瑜横了他一眼,说道:“昨晚吐得满屋子都是污秽之物,屋里没法呆只能睡偏房。我认床睡不着,一夜没合眼。”

环顾四周,关振起才发现他是睡在偏房。

封小瑜抱怨了两句后关切地问道:“我听说醉酒容易头痛,你头痛不痛?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不痛。”

封小瑜闻言说道:“那你快起来,我让焦娘子做了你最爱吃的珍珠粥,你洗漱好了就能吃。”

“你别管我,回屋补觉去。”

封小瑜笑着道:“不着急,等你去了衙门我再去补觉不迟。”

“那我们一起吃。”

吃早饭的时候,封小瑜不由抱怨他道:“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喝酒了,要喝出个什么毛病来,到时候我跟孩子指靠谁去啊?”

关振起举起筷子的手一顿,转而笑着道:“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出门的时候,关振起与封小瑜说道:“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去文华堂。”

他突然想明白了,若是这次不护着小瑜。那他跟小瑜很可能像他大哥跟大嫂一样夫妻两人渐行渐远,一旦伤了心再难回头了,他不要重蹈大哥大嫂的覆辙。

封小瑜愣住了。